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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明遥靠在苏以则怀中静静地抽泣，时不时就要低头看一眼手机屏幕，生怕错过白思怡报平安的消息。

然而直至季明遥和苏以则登机，她都没有收到来自白思怡任何一条讯息，就连一个标点符号都没有。

“出发前我已经让石岩报警了，也把沈威容的过往资料同步交给了警方，这会儿警察应该在去酒店的路上。”

苏以则紧紧攥着小姑娘的手不放，说。

“希望思怡一切都好。”

“会的，都会好起来的。”

不仅仅是白思怡，他和小姑娘也都会好的。

行程突然，苏以则没买到头等舱，只好和小姑娘在公务舱将就一会儿。季明遥选择了靠舷窗的位置，她歪了歪身子，脑袋抵着苏以则宽阔的肩膀，指尖毫无规律地在苏以则挺括的西装外套跳来跳去。

“最近发生了很多事，委屈我们遥遥了。”

苏以则抬手捏了捏小姑娘的脸蛋。

石岩和他说苏家派人在A市变相封杀了季明遥，但凡与苏氏集团有业务往来合作的公司都被知会不允许录用一名叫做季明遥的应届毕业生，否则就是公然和苏氏集团作对。

赵宜敏这是铁了心要逼他和季明遥低头。

他的小姑娘这段时间找工作一定很困难吧。

“我还好。”

季明遥往苏以则身上又靠近了点，她两条胳膊都抱着苏以则的手臂，就好像他是自己在海上找到的最后一根浮木。

“哥哥肯定比我更难过。”

苏以则站在那样的高度，稍有不慎就会登高跌重，他要承担的肯定比她的责任重的多。苏以则要面对的不仅仅是两个人往后的岁岁年年，还有那些世家公子哥大小姐奚落嘲讽的目光。

是她把苏以则这样一尘不染的高岭之花从神坛上拽了下来。

因此这些日子季明遥面对苏以则时，内心总是有些过意不去。

“只要遥遥陪在哥哥身边，哥哥就不难过。”

苏以则轻刮了下她的鼻尖。

担心季明遥钻牛角尖想不开，苏以则这些日子会刻意地和季明遥强调她对自己的重要性。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再艰难的困境也会过去的。

“那对我来说也一样。”

季明遥仰起脑袋，亮晶晶的眸子盯着他棱角分明的脸，认真地说，“能和哥哥在一起，再苦我也愿意。”

“哥哥什么时候让遥遥吃苦了？”苏以则唇角轻勾，仿佛在暗示她，“遥遥跟着我不会吃苦，只会吃痛。”

季明遥：……

她磨了磨牙，一字一句地往外蹦，“哥哥，真的不可以咬你吗？”

“遥遥大可以试试这样做的后果。”

“……我不。”

季明遥哼了一口气，又自然地靠回苏以则肩头。经苏以则这么一逗弄，季明遥担惊受怕的情绪消散了一些。飞机舱内空间狭小，又开着暖风空调，不一会儿季明遥的脸蛋就变得红扑扑的，人也变得困倦。

“今晚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遥遥困了就先睡吧，休息休息养精蓄锐，这样才有精力应对接下来的事情。”

“好。”

季明遥点点头，她双手扒着苏以则的宽肩，歪歪斜斜倒在苏以则身上，就着这个姿势睡着了。

苏以则为小姑娘披上毯子，单手绕过小姑娘的肩头，将人半搂在怀中。他关了头顶昏暗的暖灯，只片刻的功夫，苏以则就听到了小姑娘平稳的呼吸声-

苏以则安排的人早早就在出口等着接机。

这次来的是一辆黑灰色的阿斯顿马丁，季明遥以前只觉着阿斯顿马丁底盘太高块头又大，显得车本身格外笨重。可是当一米八五的庄智迈着长腿从副驾驶下来的那一瞬间，季明遥就对这辆豪车有了新的认知。

“车是你哥的，我只是借来开两天。你再这样看着我，恐怕你哥连我的死法都想好了。”

庄智把车钥匙丢给石岩，口吻轻松，“物归原主。”

“我哥哪儿有那么霸道……”

季明遥不好意思地小声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