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慧娘进门,房中还有柳姨娘,他把握着进内院的时间与分寸。
为纾解,更为子嗣。
待到慧娘与柳姨娘先后生下孩子,他再去又多了一条,为巩固慧娘在府中的地位。
——若是丈夫都不去自己房中,便是夫妻失和之兆,谁会真的看重她?
可到了公主这里,他也说不清楚,到底是自己也不能免俗沉溺美色,还是她媚术惊人,抑或当真是偷来的更香?才会屡屡夜探香闺,夜夜几番云雨,仍觉食髓知味欲罢不能。
此事不足与外人道,尤其是她。
他又阴沉下脸色,迁怒道:“你莫再终日做那些衣裳,便是做好了,也穿不到焕儿身上!”
令仪立马急了:“你怎能如此?明明是你答应过的!”
秦烈反问:“我何时答应过你?”
细细想来,他只提醒她衣服小了,默许她多做些衣服,确实从未说过会把衣服带回去。
他这一受伤,不仅变得喜怒无常,此时竟如小孩一般耍起无赖来。
令仪气极,脸色冷下来,“既如此,将军好好养伤,我家中还有事,不叨扰了。”
说完拂袖离去,十分坚决。
“刘”他这里岂是她说来便来说走便走的地方,他想喝止她,名字却叫不出口,想到这里又是一阵气极,冷声道:“你若答应我一件事,休说这几件衣服,便是生辰时把焕儿接过来也未尝不可。”
他拿捏住她命门,令仪不得不回头:“什么事?”
他满脸厌恶嫌弃,“你的名字臭气熏天,换一个。”
令仪不禁腹诽,这人看似英雄气概,实则气量狭小至极,吵架时的气话也能记在心中这么久。
一个名字罢了,她哪会舍不得,“只要能让我见焕儿,名字算得了什么?”
他心中早就想好,“静或者柔,你选一个。”
柔风,静水深流。
无论哪个都比令仪强上百倍。
令仪道:“将军随意,——你当真让焕儿过来?不是骗我?”
她问话时,盈盈流动的眼波里满是期许,前面的回答纯属敷衍,秦烈瞪了她许久,最后齿缝里挤出一句:“你看看自己浑身上下,有什么值得我骗的?”
第35章母子。
自那日起,令仪忐忑又期待,忍着秦烈忽冷忽热的脾气,一心一意等着生辰那日到来。
到了她生辰前几日,秦烈当真将秦焕自冀州叫来,同时过来的还有他的另外三个儿女,以及秦煦与沈嬷嬷。
秦煦责备秦烈:“竟受了这样重的伤,你也是托大,拖了这么久才通知家里。”
秦烈道:“就是怕你们担心才故意拖到这会儿,你们也听大夫说了,只要再静养些时日便可痊愈,不耽误我弯弓射箭攻城略池,你们大可放心。”
秦煦道:“我与父亲知道你的性子,祖母却不放心,非要与我一起过来,父亲百般劝说才拦下。”
秦烈对沈嬷嬷道:“现下你看过了该当放心,回去告诉祖母,待我痊愈了便回冀州。只是这个年怕是回不去了。刚好孩子们都来了,干脆让他们陪我过完年再走。”
沈嬷嬷道:“正是这样,来的时候老夫人特意交代过,要我看着三少爷你彻底痊愈了再走,老奴本来就打算在这里过年。”
秦烈道:“这可使不得,我这里没什么事,祖母却是一日也离不得你,还是要早些回去。”
秦煦也跟着劝,沈嬷嬷见秦烈精神颇好,人除了右手暂不能动,当真没什么大碍,到底放心不下年事已高的老夫人,这才勉强答应下来。
秦煦与沈嬷嬷在这里住了两日。
秦烈这几个月一直在外打仗,秦煦在冀州处理政务,便是同在王府,也有许许多多的人与事,两兄弟许久未这样单独相处,夜间抵足而眠,就当今天下形势,冀州官员,聊了许多的话。
沈嬷嬷则帮秦烈规整了一下府里规矩。
两人走后,四个孩子留在府中。
秦烈派人将令仪从府外接回来,依旧住在隔壁院子。
他难得有这一段闲适时光,早上指点两个儿子练武,晚上考究二子功课,不可谓不严格。
唯独对女儿十分宽纵,虽也要她读书识字,却只为让她增长见识通晓道理,不曾有别的要求,更遑论责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