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晚本是想去的,泡完泉太累,竟睡了过去。”她回答的无比诚恳,一边悄悄往外挪。
他却嗤笑一声:“骗子。”
俯身将她压入被褥之中。
焕儿每日还未亮便起,扎半个时辰马步,背一篇文章。
纵然出了宫也不例外。
待他终于做完功课,要回房间时,却被人拦下,也说不出什么理由,只不让他进去。
气得他在外面大喊母妃。
此时令仪早已失神迷乱,被焕儿声音惊醒,便开始推身上的秦烈。
秦烈抬起她小巧下巴,低头亲上去,声音含糊在唇齿间:“让他等!”
令仪还要再说,他却猛地加大了动作,令仪好不容易聚拢的神智立时便被撞的七零八落,再回过神时,已经被他抱进泉水中。
再想找焕儿,外面丫鬟道小公子已经同世子、小郡王一起出去跑马,走了有一会儿了。
秦烈下巴搁在她肩膀上,意味深长道:“小孩子没有定性,只有臣才是真的离不得公主。”
确实离不得,明明刚刚欢ai过,如今身体还要纠缠着她。
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令仪婉拒:“我累了”
他在她身后轻笑:“岂敢让公主劳累,一切自有微臣效劳。”
待他效劳完毕,令仪已经连手指都不愿动。
他把她抱在怀里,坐在榻上为她拭发。
令仪不自在地看着外面那池终于平静下来的泉水,“这池水多久换一次?”
秦烈自然明白她的意思,按下笑意解释道:“这是活水,这院子只有咱们用,过个三五天水便会更换一遍,不耽误咱们明年过来再用。”
“明年?”她微微一怔。
秦烈停了为她拭发的手:“怎么?明年你不想来?”
令仪垂眸道:“总来这里也没什么意思,要不明年咱们去打猎?”
公主什么都不懂,逢到年关,天寒地冻的能猎什么?
秦烈却只是笑:“好,明年咱们去打猎。”
第70章麟儿。
翌日回京除岁,又是千篇一律的宫宴。
之后到初七,是秦烈应酬最多的一段时日,——他虽不与朝臣来往,可那些返京述职的下属,却不得不见。令仪不耐烦见那些人,秦烈也由着她,更不需要她用心筹备,只让她坐着收礼,也就是闲暇时见见那些将领的女眷,听听各地风情趣事。
秦烁虽刚过十三岁生辰,过了年关,在别人嘴里已是十五岁的儿郎。
秦烈几次会客宴席都将他带在身边,秦烁虽有些青涩,但是举止有度,又是端王世子,自然博得一众赞誉。
转眼到了上元节,去年上元节,皇上忽然下旨要秦烈领兵出征,答应过要带公主出去看花灯,未能成行,今岁又要陪皇上登明月楼,又只剩下公主一人。
往年上元节皇上登明月楼赏灯与民同乐,都是由太子陪同。
今年竟然换成了端王,朝中谁人不暗中揣测?
殊不知皇上疑心一起,看太子如邻居偷斧,动辄成咎,何况东宫又不是铁板一块,做事岂能毫无纰漏?至于做人东宫臣属大都是从冀州来到京城,以后便是天子近臣,个个眼高于顶。太子对臣属颇为宽纵,这几年间,没几人能洁身自好。
且便是他们洁身自好,难不成还能拦得住他们乍然飞黄腾达的家人?
东宫一位幕僚,自冀州时便追随太子,他确有几分本事,太子对他颇为信重,俨然为东宫众位幕僚之首。他倒算得上为人清正,奈何他岳家——原本的山野村民,女婿飞黄腾达,若不作威作福,与锦衣夜行有何区别?于是走起了横行乡里,嚣张跋扈之路,原本只是小打小闹,见地方小官小吏不敢管东宫重臣的家眷?胆子日益变大,这日竟因着几块田地,闹出了人命来。
原本这种事闹不到皇上眼前,可被他们打死那人,是皇上一位老部下的远亲。
秦家在冀州经营几十年,不说亲朋好友,只说下属臣工,如今冀州州府如今谁没个出人头地的亲戚?
原本这位老部下也不敢得罪东宫,且此事本就是两方各有对错,为了田地大打出手,只是自己这边倒霉丢了性命罢了。便只托信让那打死远亲之人赔礼道歉,不想凶手却气焰嚣张,东宫幕僚,日后的天子重臣,岂会将一个垂垂老矣的三品将军放在眼里?对传信之人冷嘲热讽,老部下戎马半生,本就性情急躁,此举让他在冀州老家丢尽了脸面,再不能忍!当日便进宫面见皇上,一顿老泪纵横。
皇上震怒。
区区一条人命,他岂会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