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玉群抱着脑袋挠了挠,才反应过来,原来背后有自家侯府的推动!
他忍不住有些埋怨道:“大哥呀,你为什么没有早点知会我一声,吓我好大一跳,还以为这福京的局势,又发生了什么大变化。”
老侯爷道:“你的感觉也没错,福京的局势啊,又要有一番大变化了。”
在老侯爷的示意下,江玉成将乔氏所了解到的,和猜测的安国公与白马寺的关联,说了一遍。
江玉群有种茅塞顿开地感觉:“我是说了,那些个当官的,也是自己拼命考上来的,怎么那么轻易就被安国公收买了,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江玉群还在那里感叹万分,江玉成问道:“爹,茹儿提醒了我,明日朝堂,皇帝对您必然有所试探,所以您万万要小心。”
老侯爷点了点头:“我知道的。”
与皇帝打交道这么多年,老侯爷也摸清了皇帝的性子,哪怕坏事都是别人做的,和侯府和他没有半分关系,皇帝也会先怀疑他三分。
这也是为何,明明江玉成查到了不少关于白马寺的事,如果让江玉成去捅开,定然是功劳一件,恰好江玉成又是刑部的人,更加能为丁忧后重返仕途积攒功劳,老侯爷却没有让江玉成去做,而是转了一道弯,交给了太子。
“太子殿下为了皇后娘娘的安危,定然会将此事查个底朝天。而且,太子殿下在朝中有更多人拥护,能与安国公一系形成对抗,咱们能省了许多力气。这回,咱们只帮着太子殿下敲敲边鼓就行了。”老侯爷对自己的定位很清晰。
江玉成应道:“爹说的是。不过,爹,我今日在白马寺后山抓了几个人,茹儿给我传了消息,说其中一人是幕后之人的心腹,只是这半日下来,他还不肯开口。”
江玉群一下子被吸引了注意力:“那岂不是,就是在背后算计咱们侯府几十年的人的心腹?”
江玉成点头。
江玉群激动地一拍巴掌:“那可好啊!咱们定然能挖出幕后之人是谁,也能知道他的许多把柄了!”
江玉成摇了摇头:“二弟,你想的太简单了。”
老侯爷也道:“幕后之人是谁,我与你大哥有了八成把握,但要说能从这心腹口中,问出幕后之人的把柄,难度不小。这人咱们顶多留一两日,就要交给太子殿下了。”
太子看在他们侯府给了关键消息的面子上,能容忍他们留人一两天,但不会容忍太久的。
太子也想抓幕后之人的把柄。
江玉成也认同老侯爷的说法。
江玉群顿时有点急了,道:“要不,让我去给他上刑?我就不信了,一套招子下去,他能扛得住。”
江玉成否决道:“咱们不能交给太子一个伤痕累累、气息奄奄的人。对于这种心腹人物,用刑是下下策,攻心才是上策。”
“可是咱们没那么多时间去准备攻心计了啊!”江玉群两手一摊道。
江玉成摆摆手:“二弟你别急,此事有爹和我呢!”
江玉群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咽下了后面的话。
就像乔氏和江玉成,为了给江巧年报仇,恨不得将整个白马寺轰得稀巴烂一样,江玉群也想把幕后那个算计他嫡子小命的狗东西大卸八块。
但他也清楚,自己不能胡来。
见亲弟满心不甘,江玉成也理解他的心情,拍了拍他的肩膀,转移话题道:“你今日的收获如何?”
江玉成去了白马寺那边,找那几个蛀虫证据的事,就落到了江玉群身上了。
江玉群更加一脸晦气了,语气都有点哀怨:“他们几个不愧是敢从国库捞油水充自己腰包的,没一个省油的灯,狡猾至极。”
江玉成就更加同情弟弟了。
老侯爷也对这个老二无语,不想看他那丧气的模样,道:“我还要与你大哥商议一下,如何和太子那边打交道,你先回去吧。”
江玉群站起身来:“是,爹。”
结果,刚走了几步,他像是才想起来似的,又转身问道:“爹,你刚刚说,你和大哥对幕后之人有了八成把握,那幕后之人是谁啊?”
老侯爷:……
江玉成:……
这儿子弟弟在外面的时候,没显得这么呆啊!
知道如果不告诉他答案,他怕是一夜都睡不着了,江玉成好心地直接告知:“是郑首辅。”
江玉群十分平静地点了点头,再次告辞离开。
让江玉成没想到的是,他这个二弟还是一夜都没睡着,在翻来覆去地想同一个问题:不是,郑首辅他为啥啊?为啥要针对自家?为啥要设计自己那半大的嫡子的小命啊?
当然,这一夜陪着江玉群一起失眠的,还有福京城一半的权贵和官员,有的是担忧,有的是害怕,有的是高兴与激动……真是几家欢乐几家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