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术知道他说一不二,府卫得令拔刀赶人,陆听晚见状劝说:“程羡之,赶走就是了,别伤人,免得遭人拿了把柄。”
“关心我?还是怕我伤了谁?”程羡之赤裸裸盯着她,“谢昭吗?还是洛云初?”
“你别发疯了。”陆听晚被他这样弄得难受。
府卫将人赶出,掩上大门,外边乌泱泱的声音一时难停。
苍术见谢昭与洛云初还在,敬着三分,“二位还是走吧。”
“苍术,把谢昭和洛云初请进来。”程羡之手一直未松开,紧紧抓着她不让躲,前厅紧剩四人,陆听晚受迫坐在程羡之身侧。
洛云初率先说:“京都城传言程尚书与夫人要和离,还要送嫁,落某故而前来,我洛云初倾心雁离已久,大人不是不知,若当真要允她走,洛某能给她最好的去处。”
“只要雁离愿意。”
“你愿意?”程羡之侧眸质问陆听晚。
陆听晚瞪了程羡之一眼,不与他说话,可面色却急着要与洛云初说清。
“我跟程羡之和不和离,都不会选择你,洛云初,我陆听晚承认对你动过心,可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既已放弃这段过往*,便不会再与你有任何关系,你的痴缠于我无用。”
“这便是我一直以来的答案,你今日还想要问什么,一并问了。”陆听晚被闹的头疼。
“你不愿再接受我,可是因为我骗了你?”洛云初说,“从前我有难言之隐的。”
他无视程羡之,径直走向陆听晚,程羡之抬眼乜斜,想要看看陆听晚作何反应。
“我知道。”陆听晚很平静,“可我早已不喜欢你了,你又何必因曾经憾事不愿放过我,不愿放过你自己?”
程羡之眸底渐渐沉下,这话似乎在点着他。
“你到底是喜欢我,还是为着满足你一己私心,倘若眼下我与你重归旧好,便真的能像曾经那般交心么?还是为了能够填补你对我的愧疚也好,还是对你自己私欲也罢?洛云初,你若看不清自己无妨,可我陆听晚看得清自己。”
“雁离你……”
谢昭岿然不动,他明白陆听晚,他对陆听晚与其他人不同,他倾慕这个人,却更尊重她的意愿。
“江雁离,我……”谢昭也向前一步。
“你不要说话,”陆听晚似下令一般,“下一个再寻你的账。”
谢昭仿若被训斥的狼崽,垂首定在原地,一动不动。
“还是你觉得,我陆听晚凭什么还会再要你?”她的质问让洛云初无地自容,这话虽是伤人,可她若不这般狠心,洛云初不会死心。
“从青要山回来,我便知道你我再无可能,从前是因为你的身份,可现在你不是尚书府夫人,我便有资格再来争取一回。”
“不是我,那是谁?谢昭吗?”洛云初颓然问。
程羡之双眸再度抬起,这也是他一直想要寻的答案。
三人目光一度汇聚在她身上,陆听晚像是猎物,被猎人虎视眈眈垂涎,可这个猎物手里握着选择权。
陆听晚这会仰头看向谢昭,“你跟我来。”
程羡之藏在宽袖里的掌心捏紧了扶手,木椅近乎捏住断裂的声音,猩红的双眼盯着从月洞门下转去的双影。
干涩喉间无声吞咽,洛云初视线落在他身上,“程尚书是当真要与雁离和离?”
“你二人一起时,她与你说过什么?”程羡之以前无心理会二人之事,眼下却无比想要知道。
“她与你如何说的我?”
“你们在我未允诺和离前,就已经私定了终身,是吗?”
“如若当时我给了陆听晚和离书,你会带她离开京都?”
“……”
程羡之一连串的问题,都是洛云初与陆听晚的过往。
“大人心里已有了答案,又何故要问洛某呢?”洛云初察觉,程羡之并不愿放她走,“此次和离,是她要的,大人还不想放手,洛某猜得可对?”
“正如她所说,我错过了最好的江雁离,便不再会有资格与她同行。”
“那么程大人呢?”
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