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了祸就得受罚。南徐的意思是要将她送出去接客了。
而且“几个”一出,自然说明客人身份一般还不是什么好伺候的。
想来南徐也不会让白芸梦接触到身份高的人,她骨子里带着傲气,若是一朝得势必然会反噬南徐,所以像这种人在前两年都会被严加看管,至于过去了前两年会怎么办,那就要看她之后的表现了。
箬箬听到他的话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她垂眸作思索状,内心却波澜不惊。
“南公公是想让她接客吗?”
“可是她最是傲气不过的一个人……”
南徐以为她要替白芸梦求情,内心已经暗暗叹了口气,感觉像他这种人竟然也有这样畏手畏脚的时候,只是他心里也清楚,为了箬箬打破原则似乎也不是一件稀奇的事了。
“公公可不可以多给她一个选择?”
“什么?”南徐都已经做好继续暂时放她一马的准备了,结果听到箬箬的说法竟然同他想的有所区别,“多给她一个什么选择?”
“被七剑砍死。”
“什么?”南徐以为自己听错了,他现在除了“啊?”“什么?”一句旁的话也说不出来。
胆子小的不行,唯有单独在自己面前时才会表现出几分任性的箬箬居然说要让白芸梦做这样的选择?
南徐有些不可置信,但奇异的,居然感觉自己的心跳更快了。似乎箬箬就是有一种魔力,无论他做出什么行为,南徐都觉得是那样合自己心意。
箬箬却坚定地扬起脸,一张带着面纱的脸上让人看不出她的表情。
“让她选择,是想死于剑下还是想失去清白。”
想到上辈子白芸梦就那样在一旁看着自己死在那些人手里,她不仅没有为自己的死亡而伤感,反而在一旁依偎着齐瑞风,感叹他的心善为别人考虑,箬箬心里就升腾起一阵难过。
既然他们觉得清白比命还重要,那就让白芸梦也选一选吧……只可惜齐瑞风不能落在她手里,否则,真想让他也选一选。
箬箬突然觉得有些可惜。
箬箬跟着南徐一起进了柴房。
在小太监推开柴房门的那一刹那,箬箬就看到了一个浑身脏兮兮的白芸梦。
她看到有人来就顾不得自己的形象,立刻嚷嚷着让人快将她放出去。
她甚至都没有认出箬箬。
在她心里,箬箬从来都不值一提,即便知道箬箬同样也被留在了教坊司,她也只感叹于教坊司这些人的眼光只差,至于箬箬之后怎么样,她从来都没有关心过,也从来没有担心过。
直到今日箬箬站在她面前,她也完全没认出来,毕竟今日的箬箬与从前那个她印象里任人欺辱的女孩完全不同。
南徐颇有兴致的说了给她的两个选项。
白芸梦一下就恢复了清醒。
两个选择,她一个也不愿意选择。
她不能死,绝对不能。她还有那么多那么多事没做,还有那么久远的未来,她怎么能死呢?
但她也不愿意选择第二个。
作为一个女人她怎么能失去贞洁呢?当然,失去也行,但怎么能是那种低下的人呢?这是她绝不能接受的。
像她这样的天之骄女,生来注定高贵非凡的人怎么能同普通身份地位的人有所牵扯呢?他们怎么配呢?是的,白芸梦虽然进了教坊司,但之前从未觉得自己会真的沦丧于此。
可现在白芸梦越想越绝望,第一次觉得这教坊司就是一个鬼窟。
明明曾经她大大方方的同世家公子们讨论起教坊司时还曾说过风雅的名号。明明她曾经也站在高高在上的立场讨论过教坊司某些姑娘的堕落,如今自己面临这种状况时才明白原来入了教坊司,哪里是想不堕落就不堕落的,而那些风雅之人又是用了多大力气与精力才能够维持住那份风雅……
“不行,我不选!南公公,你让我去陪我认识的人,要不你将我的牌子挂出去……一定会有人竞价的!一定的!不要让我去陪那种低贱商人好不好?”
她慌了心神,语无伦次,从她将那个嬷嬷推到在地,流了那么血后她就已经自乱阵脚了,自己一个人在柴房里就一边安慰自己一边又不断想象着她将要面临的事情。
可现在,她不用再想象了,但事实的结果却比她想象的还要差劲。
南徐躲开她的冲击,连一片衣脚都没让她碰到,听到她描述的挂牌子没来由的笑了,“你还真是异想天开,像那样的待遇,那样造势那样大阵
仗是只有花魁才能拥有的排面,而你……恐怕还不够格。”
首先,这罪臣家眷的身份就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