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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个麻烦（第2页）

他无法接受这个走向，无法接受会失去露西娅的未来，就像他之前听了那么多的提示，都下意识忽略了露西娅可能是幕后之人的可能性。

露西娅感觉到了希维尔抓着她的手突然收紧，他莫名其妙的紧张和抗拒让她不解，但她没有否认。

她在瞥了一眼一旁的卡麦尔后，淡淡地“嗯”了一声。

卡麦尔自然是收到了露西娅那警告他的一眼，于是立刻“老实本分”地闭上了嘴。

“是我在主导进行蚀血病的研究。”露西娅轻轻拍了拍他的头，明明是安抚性的动作，说出来的话却带着些许残忍的冷酷，“包括卡麦尔拒绝你，也是我授意的。”

“为什么？”希维尔下意识地喊出了声，整个人从露西娅的怀里倏地撑了起来，金色的眼眸不敢置信地看着露西娅。

为什么露西娅会是阻止他加入实验的那个人？！

露西娅似乎被他突如其来的炸毛弄得愣了一下，原本轻轻摸着他的手停顿了片刻，然后收了回去。

她没有回答，也没有任何表情，而是转头看向卡麦尔，冷静地吩咐道：“告诉她，蚀血病目前的研究情况，以及如果她加入，需要做什么。”

卡麦尔耸耸肩，看着终于不再赖在露西娅怀里装可怜的希维尔嗤笑了一声，这才开口说道：“蚀血病可不是什么简简单单就能研究出解决办法的普通病症，也不是你这个小野猫想象中找些派不上大用的药材就能对付的小病小痛。”

“蚀血病是来自于魔族的生命污染，人界的普通药材根本束手无策，能够晚点死都已经算是奇迹了。不过嘛，凭借露西娅小姐的聪慧和我优秀的大脑，现在初步有了压制之法，就是……”

他顿了顿，用手指比了一个一点点的姿势，苍绿色眸子再次浮现轻浮的笑意。

“就是需要取用一些像你这种天生光系亲和高的活人之血，来对冲一下魔族的生命污染，让两股力量在病人的身体里打个架，看看谁厉害就是了。”

说到这，卡麦尔看到希维尔震惊的模样，眯了眯眼，语气带上了些许意味深长。

“主人授意我拒绝你，也是同情你这只天赋极佳的小猫，还没成长就夭折在实验中了。毕竟大量取用生命之血，可是会影响身体素质和魔力根基的。”

“我善良的主人可是在担心你这个脑子太轴的小猫，不顾一切地做出些傻事呢。”

堕天使再次停顿了一下，苍绿色的眸子一眨不眨看向希维尔，带着一丝看透他的、冰冷的恶意。

“哎呀~你刚刚不会在怀疑伟大又善良的露西娅小姐吧？”他笑道。

希维尔的心狠狠颤抖了一下。

然而希维尔还没开口向露西娅解释，露西娅就毫无动容地忽略了这个明晃晃的挑拨离间。

“没必要的废话就不要讲了。”

露西娅冷声开口，随后松开了站好了的希维尔，顺手又自然无比地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后退了几步，恢复了平常的冷傲姿态。

旖旎又温馨的氛围瞬间一扫而空。

暗红色的眼眸如同往常一般淡然地看向希维尔，没了刚才安抚他时的温柔。

希维尔看着再次远离他和他保持了几步远的露西娅，即使知道她这是决定讲正事了，但那股突然被她放手的酸涩，还是涌上了咽喉。

他刚刚不能从她怀里起来的。他想。

他一露出疑似拒绝或是不满的苗头，她就会先一步推开他，不要他了。

即使他刚刚只是……只是因为害怕而下意识想要问她要个答案。

而一旁的露西娅并未在意他的留恋和不安。

暗红色的眼眸如往常般冰冷地落在他的身上，如同审视一个物品，没有了刚刚安抚他的温度。她接过了卡麦尔的话，冷静又漠然地陈述关于蚀血病研究的细节。

“卡麦尔所说的大致没错，只是药剂需要的并非一两滴血液。”

“无论是长期为病人提供治疗药剂，还是实验各种药材和血液的效果组合，测算血液的最佳含量与配比，都需要不少的血液。而大量取血会对身体造成不可逆的损伤，就目前的情况而言，也不过是用一群人的命去换另一群人的命罢了，称不上什么有效的解决方案。”

露西娅的声音带着公事公办的冷漠，即使是在解释不让他加入蚀血病研究的理由，却没有让他感觉到半分被照顾的温暖。

“目前提供血液的，都是伊瑟拉恩里一些自愿奉献的、年迈的神职者，大主教就是主要提供者之一。所以我之前对你说的，只要你加入光明教会，大主教会为你母亲提供药剂，也是真的，他会愿意以此来换取一名天才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