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雄性还是雌性,只要能让他暂时忘记痛苦,他都来者不拒。
他混乱的私生活很快传遍了南方的森林,越来越多的人找上他,向他表达爱意,诉说浪漫的情话,毫不吝嗇地夸讚和崇拜他。
但阿卡什清楚地知道,这些人只是想寻求一个强大存在的庇护。
他是一条捷径。
一条通往安稳生活的捷径。
但他不在意。
他甚至享受这种虚假的追捧。
那些爱意的宣言,即便虚偽到了极点,也能让他破碎的心灵得到一丝慰藉和自信。
人心易变,没有什么会长久。
但只要对方的演技足够卓越,就值得他付出一些庇护作为回报。
他就这样,沉浸在欲望与谎言编织的温床里,肆无忌惮地生活著,名声越来越响。
当然,这也不代表阿卡什在南部大陆的生活就是一帆风顺的。
那是一个凛冬。
雪下的很大,很猛。
更诡异的是,那风雪仿佛长了眼睛。
无论阿卡什躲到哪里,暴雪就跟到哪里。
他辛苦搭建的临时住所,总会在一夜之间被狂风和积雪彻底摧毁。
他就像一个被天神诅咒的弃儿,被这片天地无情地追杀著。
整个冬天,他几乎都是在野外度过的。
他无数次被暴雪掩埋,冻得失去知觉,又在濒死的边缘,凭藉著意志,一次又一次地从雪堆里衝出来。
每一次,都像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但每一次,他都顽强的活了下来。
他发过誓的。
他要活下去,要好好的活著!
当凛冬结束,阳光重新普照大地,那仿佛有意识的风雪终於退去时,阿卡什拖著伤痕累累的身体,靠在一棵光禿禿的树边。
也是此时,他明白了那古怪的风雪是什么。
世界考验……
神殿之中,神座之上,一个身影坐在那里。
是兽神。
兽神是个美丽冰冷的雌性,和他想像的很是不同,他能感觉到对方的目光,是冷漠之下,带著一丝难以察觉的愧疚。
告知了所有前因后果之后,兽神安静了下来,她在等待阿卡什的质问、愤怒,或者任何激烈的情绪。
但阿卡什只是轻佻的笑著,然后询问了使徒的职责后便离开了。
没有说任何其他的话。
就重新回到了自己那肆无忌惮,用欲望和谎言堆砌的生活中。
也许兽神觉得很残酷。
但这些危险与苦难,於阿卡什而言,在他漫长而悲惨的人生路上……
算不得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