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着那么多天,宿舍里的人都还在睡,他放包动作很轻,几乎没发出动静,床上铺的防尘布被提早掀开,但是床上没有被人碰过的痕迹。
他正纳闷呢,身后突然传出一道声音。
魏铭眯着眼坐起身看着问:“回来了?”
阮北吓一跳,扭头轻声回了句“嗯”。
“知道你今天要回来,我给提前揭开了,没人碰过,挺干净的。”
阮北点头,礼貌的说声‘谢谢’,他来之前就被瞿邵寒叮嘱,少说话,特别是跟魏铭。
他现在还能想起来瞿邵寒是怎么严肃着一张脸让他离远。
早上起得早,阮北这会也困了,躺床上想睡觉,没一会儿就热起来。
宿舍门本来就没关,开着窗户多少能通点风,越到快中午的时候越热,再加上敞着门,外面什么动静都能听得到,大洗手间里的水声特别大,吵的他实在是睡不着。
爬起来打算去小卖部买雪糕吃。
刚下到宿舍楼门口,后面宋明康追上来喊他。
之前两个人闹得不愉快,如果是阮北自己的事儿可能不会这么记仇,但是出到瞿邵寒身上就不一样了。
“什么事儿?”
“我能跟你说说话吗?”
宋明康在他身后跟了一路,结果一句话也没说。
雪糕这种东西在家里属于管控产品,一天就限量一个,他之前想过要攒着,某一天能多吃,结果瞿邵寒心眼子多的不行,每天数,管你攒不攒,就一个,多了不给。
到这儿没人看着,他都是买一袋五根装的。
他钱包里没零钱,全是一百的,还没来得及破开,大妈说找不开,让他到别的店里兑成小的。
宋明康在后面二话不说替他付了。
“谢了,等回去还你。”
“不用不用,没多少钱。”
他买完就坐小卖部前面的大树底下乘凉,人家在后面跟了一路,阮北假装问了句:“吃不吃?”
“不吃,身体不好。”
这么严重?连根雪糕都碰不得。一般这么严重学校都会考虑要不要接收,万一出了问题,责任划分起来很麻烦。
“你想跟我说什么?”
不会还是关于瞿邵寒的事情吧?
没想到对方开口问:“你是在跟那天来接你的那个人谈恋爱吗?”
阮北盯着他愣了两秒,有些惊讶,不过很快恢复正常,在一起这么久了他不能没长进,刚开始觉得这儿事儿不光彩,以后过日子要遮遮掩掩,后面看开了,国家又没规定俩男的不能谈恋爱,不被接受只是道德层面,谁爱说说去,他又不靠别人的嘴生活。
没犯法他凭什么要害怕。
阮北干脆的回答:“是,有问题吗?”
有问题也不好使,他又不是接受群众意见的信箱。
“没…没问题,那你们两个是不是……过的挺好。”
阮北点头,“好啊,你看不出来吗?”
他现在吃得好、穿得好、用得好,就连宿舍最普通的一块毛巾都是商场里包装精美的进口货。
还有刚才付钱的时候,那满满一叠钞票,纵使他从小没缺过钱,还是感到震惊。
阮北见他看着自己口袋里露出来一角的钱包看,以为问他过的好不好是要借钱的意思,毕竟看病应该要花不少钱,可是他们才刚认识啊,有人开得了这个口?
他垂手摸了把自己的钱包,这还是瞿邵寒刚给他买的,貌似是一对,另一个在他那儿。
宋明康沉默着不说话了。
“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没有,没事儿了,我就是单纯好奇两个男的是怎么在一起的,以后不会打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