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穷人家的正常想法。
黄小花家里也是这样,他们家里有钱后一直死咬着不透露口风,直到这次黄慧慧借钱给弟弟治腿他们两口子都说‘钱是在队里借的’。
那一个简单的问题出来了——
“这钱你们肯定跟谁透露过消息,否则那两个骗子怎么会恰好知道你们的家底?”
“人家分明是奔着这150块钱的准数来的!”
黄庆媳妇说道:“他会不会真的能掐会算啊?或者是观世音娘娘给他托梦……”
“托你娘个逼,你是不是猪脑子?”黄庆一听媳妇的话勃然大怒,“观世音菩萨救苦救难,她能给骗子托梦?”
结论没问题,但逻辑让王忆无力吐槽。
黄庆媳妇委屈的说:“反正我和娘谁都没说,连咱孩子都不知道咱家里有钱。”
黄庆也疑惑的说:“对啊,那我也没说过,我六叔给我开支后我就把钱塞进裤衩的口袋里了,从大码公社一路回来我走的是海路,没人知道我有一百五十块啊。”
“神了!他是不是真的能掐会算?我听说现在有些人有特异功能,我见过一个人能用手指头钻砖头,那手指头比钻子还好使,老厚的砖头‘呲呲呲’的就钻了个眼子!”
“那他媳妇可得劲了。”大胆的声音从门口传进来。
正继续伏案算账的王东喜听到这话嘿嘿的笑了起来。
王向红气的骂娘:“草你的,大胆你真没数,还不如你儿子有数,这什么时候你给我说这鸡脖子的混账话?”
大胆赶紧说:“支书你别生气,我有事过来说,就是有人来找王老师……”
“谁?”王忆这次不敢猜了。
大胆说:“是林关怀还有刘鹏程,那两个小子拎着东西、喜气洋洋的来了,这会正在码头上给咱社员们散烟呢,看起来有喜事,不知道是不是谁要结婚了。”
一听这话王忆顿时放下心来,他说道:“结个屁婚,他们肯定是考上大学了!”
王向红顿时咋舌:“啊?他们两个都考上大学了?他们跟你一样也成为大学生了?”
大胆同样很吃惊:“就那两块料能成为大学生?我草,我以为大学生都是王老师这样的文曲星呢,他们两个搓逼怎么也能念大学?念大学的不都是文曲星吗?”
王东喜这边酸了:“就是啊,他们俩哪有考上大学的能耐?王老师你猜错了,你一定猜错了。”
他们说话之间外面传来轻快的脚步声,一高一矮两个瘦削身影来到了大队委:
“王老师、王老师,你在办公室里吗?”
“王老师在吗?哈哈,我们两个来谢师啦!”
王忆迎出去,看着两人兴高采烈的快步而来——难怪大胆猜测他们结婚了,原来两人胸口挂着大红花呢!
两人胸戴大红花、身穿衬衣和的确良长裤,衬衣口袋插着钢笔,刘鹏程不知道还从哪里弄了个眼镜戴上了。
王东喜从窗口看见他们这打扮,然后联想到王忆说他们考上大学的事,一下子心态崩了:“哼,癞蛤蟆带眼镜——冒充……”
“你找打呢?”王向红瞪了他一眼。
他只好缩了缩头不甘心的改了到嘴的话:“癞蛤蟆上高速——冒充小吉普!”,!
和我婆婆没办法,只好把这钱拿出来给了他们,买下了那三服神药……”
黄庆显然已经听过很多遍这件事了,趴在桌子上埋起脸来叹气说:“草他妈,草他妈。”
王向红真是又生气又无语,说:“你们娘俩也真是,这样的当也能上?观世音娘娘那是佛家的菩萨,是八大菩萨之一,她老人家座下是金童玉女、是和尚尼姑,结果去个道士你们竟然相信了!”
黄庆媳妇哭道:“支书你是不知道,他们不是我们队里人,我们打听过了,他们没人问路,然后我们队里也没人认识他们,他们就直接上我家门口来了。”
“来了以后便掐指算出我家想要个儿子,反正还说了好些话,像模像样的太厉害了,我们一下子让他们给拿捏住了。”
“而且当时一路走来,我们队里人都看见了,那个瞎眼道士没人领路他自己走在前面,那个玉女跟在后面。”
王忆问道:“你们怎么知道他是瞎子?”
黄庆媳妇说:“他大白天的戴着个黑眼镜……”
王忆差点给她鼓掌。
戴着墨镜就是瞎子?
那拎着根拐杖是瘸子?吃着海参的是国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