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陈进涛吐完了继续喝,喝不下去继续吐,王忆一口气把带来的二十多袋牛奶全给他灌下去了!
这样还不行。
他去把抵着门的桌椅卸开让陈进波等陈家人进来,指挥说:“赶紧把他送去县里,让医院给他洗胃,洗一下残留的盐卤。”
这么多牛奶先后灌下去吐出奶块来,他胃里的盐卤已经反应的差不多。
保险起见,还是得去医院。
王忆接受家庭医生医学技能培训最大的收获就是——生病了别百度也别迷信土方子、老偏方,而是要去医院!
但外面的社员们已经被他的操作给震慑住了。
他们觉得王忆这操作很果断、很专业,于是院子里头是赞不绝口,还有人长吁短叹:
“要是王老师早两年回来就好了,我外甥女喝老鼠药没救过来啊,要是当时有王老师,肯定能救回来。”
“涛真是命大,碰上了王老师,要不然咱去哪里找豆浆给他灌肚子?”
还有人问王忆:“王老师你能不能治狂犬病啊?”
王忆一听这话吓一跳:“谁得狂犬病了?!”
七八十年代中国农村确实遭受狂犬病威胁,这是死亡率可以说是百分之百的恐怖传染病,它和艾滋病都是一旦得了就几乎无法治愈的疾病。
以至于到了22年国人依然对它们拥有巨大的恐惧心,在这种恐惧心理下催生出了两种新疾病:
恐艾症和恐狂症!
这百姓生产队的社员愁眉苦脸的说:“是我表弟得了,他去城里给人家干活摸了一条狂犬,现在得了狂犬病。”
“现在他已经很严重了,日日夜夜的学狗叫、跟狗一样爬,乱咬东西,还抬腿跟公狗一样撒尿……”,!
本来准备发飙的王向红听到这话后赶紧出门往山下的码头跑去,王忆跟着跑过去,看见了一艘机动船到来,船上是金兰岛的一个汉子。
码头处正有社员在收昨晚布置下的渔网,便问道:“黄三你吆喝什么?你着急忙慌怎么了?”
这时候王向红和王忆都跑来了,黄三调转船头叫道:“王老师你这里有没有解毒药啊!快快快拿解毒药啊!”
早起来掀石头找螃蟹的王状元好奇的跑上码头问道:“是谁吃耗子药了吗?我家里有阿托品……”
“是是是陈进涛,是陈进涛!”黄三慌张又焦急的叫道,“陈进涛吃盐卤了!他要吃盐卤自杀!”
王向红一听这话急眼了。
他顾不上问怎么回事,赶紧问王忆说道:“吃盐卤了用什么来当解药?阿托品能行吗?”
王忆这边同样急眼,而且他还麻爪了。
不是。
你们把我小王当什么人了?以为我还真是万能的全科医生?我这能治头疼感冒、发烧腹泻,这人体中毒的大事能让我办吗?
没有这个能力知道吧!
于是他赶紧说道:“有没有把人送医院啊?”
“这去县医院时间太长了,来不及。”黄三慌张的说,“只能来找你救命啊!”
王忆叫道:“那你们等我一下,我、我真是草了!”
本来他大清早的出来看日出看的心情愉悦,随后又看到王向红要给社员们上思想政治课,准备看热闹再看个心情双倍愉悦。
结果真是应了那句话。
你不知道意外和明天哪个先来!
突然之间就有这种生死大事发生了!
天涯岛上没有所谓的‘盐卤’,家家户户连农药都没有——这东西都在队集体仓库统一管理中。
所以王忆压根没准备有社员服毒的应急方案,他这边只有被海蜇蜇伤、被马蜂蜇伤这类外伤染毒的治疗药物。
这样他得先知道服用盐卤的治疗方法和特效药。
于是他快速回到听涛居——不用去22年了,他当时报名家庭医生课程的时候因为报的是全包班,这费用高,然后培训方送了他一个家庭医疗软件库。
这软件库里有大量电子资料,无需网络离线一样可以使用,所以他拿出装了软件库的笔记本电脑打开后在疾病一栏输入了‘盐卤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