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谢谢叔。”小孩随口说道。
王忆问道:“大哥大嫂,我看你们船上渔获不少,这是准备回程了吧?”
汉子说道:“嗯,收的差不多了,我们这趟是出来捕虾的,一船都是红虾,不过不能回程,得先去市里码头给卖了,换成钱和粮食再回去。”
妇女问道:“同志你爱吃红虾吗?我们船上红虾多,给你送个三斤五斤上来吧,开水一烫就能吃,要不然你晒干了做虾米,红虾做出来的是金钩海米,特别鲜!”
王忆说道:“我还真挺爱吃这东西的,这样吧,你们待会索性跟我走,我给你们拖船去我们生产队,我们买下你们的红虾晒虾米。”
金钩海米,这东西确实是上等的海鲜干货。
优质的金钩海米能有人的大拇指长短,外岛人家有时候没有下酒菜,就会抓一把十来个海米,然后下掉一盅白酒。
这就跟内陆人用咸花生米下酒一个道理。
王忆表现的过于热情,妇女又有些担心。
她谨慎的问道:“同志,你真要买红虾?那你们生产队是哪里呀?叫啥名字?”
王忆正要说话。
她男人呵斥道:“你这说什么话?这同志是教师,领导还是转业的解放军老干部,他还能害咱还是咋了?”
王忆笑道:“你们放心,我是好人,我是海福县长龙公社天涯岛王家生产队的一名教师……”
“噢,天涯岛、王家,你们队长是王向红,原来你说的那个解放军老干部就是他?”汉子笑道。
妇女也说道:“王队长在海上大名鼎鼎,那没错了,你们生产队自己不也是养着船搞捕捞吗?怎么还用买我们的红虾?”
王忆说道:“我们队里人多、家口大,自己捕捞的红虾不够。”
“前段时间我们晒了好些虾干但没有晒虾米,我看你们船上都是新鲜红虾,那就买回去晒海米吧,以后留着走亲戚。”
妇女说道:“那我们船上红虾怕是不够,总共能有两千来斤?你们队里分一分,一家一户分不了几斤,不值当来晒海米。”
王忆问道:“这边海里的红虾多是吧?我看船不少,那你们经常在这边捕捞作业,彼此大概是认识吧?那你们吆喝一下,有多少船的红虾我要多少船,带回去晒海米!”,!
“我下午把他们手机号都给记下来了,刚才便用手机号来当做密码登录他们家的无线网。”
“结果试了六家,就封言归家能用手机号当密码登录上网络去。”
邱大年一愣又想了想,再次恍然大悟:“明白了、明白了,从无线网的设定上就能看出主人的性子是不是实在。”
“实在人不在乎左邻右舍占用他家网络,所以他就用手机号当自家网络的密码,反正有他密码的都是熟人,熟人可以借用他家的网。”
“而那些设定了复杂密码的人就比较小气,小心思也比较多,不够实在,对不对?”
“对。”王忆笑着点头,“个屁!”
“我就是用这个方式看看跟谁家有缘,最后发现还是跟封言归家更有缘分,那就先跟他谈谈吧。”
邱大年被他唬得一愣一愣。
这都什么人呢!
其实王忆后面的话是调侃他,前面那话才是真实想法,看狗断主人这点没问题。
同样道理,看孩子断家长也是靠谱的。
邱大年打电话给封言归出来接两人,封言归借着路灯看清邱大年的容貌便急忙领他们进家门。
正如邱大年所说,这是个五大三粗的魁梧汉子,手上老茧里满是顽固性油渍,这是用洗手液和肥皂所无法洗干净的油灰。
他得知王忆身份后伸出手笑道:“原来是王总来了,年总每次过去都给我们提你,你的名字对我们来说已经是如雷贯耳。”
“然后也特别感谢你请我们抽烟还有吃的饭,我们哥几个跟着你没干多久,寸功未立,结果占了好些光。”
王忆没有请他们吃过饭,不过他能猜到这是邱大年自己掏腰包假借他的名义去请的客。
于是他跟封言归握手后拍了拍邱大年的后腰。
这哥们人很可靠。
王忆跟封言归也是聊八九十年代机修上的事,对方今年四十多岁,他学历低,初中没念完走关系进入技校就是学机船维修。
当时还没有进入千禧年,所以对于八九十年代的机船情况他印象深刻。
毕竟他上学开始和毕业之后接触的渔船就是以八十年代的船只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