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如今和平时期而且是改革开放求发展经济的时期,启摇乡就跟不上时代了。
他们的发展还要依靠每年的渔汛会战。
佛海周边的海域渔汛旺盛,春季有小黄鱼汛,夏季是大黄鱼、墨鱼、鳓鱼和鲳扁鱼汛,每年清明前后始发,到夏至时节结束。
到了秋季是海蜇汛,由南至北分散浮游于整个海域;冬汛是带鱼、梭子蟹和鳗鱼汛,每年立冬开始,一般到大寒结束。
每次组织渔汛会战,这里都是会战主力队伍的停靠地,现在岛屿上便已经组织起来给他们服务。
船队到来,引导渔船在前面给他们张罗,笔直宽阔的码头上挂起了一条长长的木牌,上面用鲜红的油漆写着:小雪小抲,大雪大抲,冬至旺抲——向渔汛大会战战友们致敬。
王忆开船停靠后上码头,启摇乡里来了不少人接待他们。
老乡们提着茶壶、拎着暖壶,妇女老人们胳膊上挎着竹篮子,看到个人就拿出海碗分一分、倒一碗热水。
如同老乡迎接红军战士。
以往老乡们脸上都是开心的欢笑,这次多了一些疑惑:“怎么只有这些船、这些人过来?”
“你们是先头队伍吗?后面是不是还有大部队?”
“唉,我就说了,以后渔汛大会战这东西,它是王小二过年,一年不如一年喽!”
听到启摇乡渔民的交谈声,会战队伍原本低落的士气更低落了。
王真昌怅然的叹了口气:“唉,真是王小二过年,一年不如一年了。外岛的渔汛大会战,这是兔子的尾巴长不了了!”
“黄鼠狼下耗子,一窝不如一窝。”跟在后面的队员嘟囔道。
王忆骂了他们一句:“别放屁了,都打起精神来!今天是渔汛会战刚开幕,等到起风了,咱们会有好收成的!”,!
手脚不停。
怒涛拍岸。
她们并不心惊,跨步走在险峻如犬牙的礁石上,闲庭信步。
王忆感叹道:“咱们外岛的妇女同志真是能顶半边天!她们敢于与海浪搏击呀!”
旁边切猪头肉的王祥茂看了眼正在礁石上捡海螺的妇女,说道:“那有什么?咱们渔家有一句老话头,脚底没有三分功夫,难吃外岛淡菜蟹糊。”
“走在礁石上捡个东西,这不算什么。”
老黄在海边转悠,突然之间汪汪汪的叫了几声。
王忆把长筷子交给王祥茂快步过去看了看,看见老黄面前的礁石上有大螃蟹在竖起钳子!
两个大钳子都竖了起来,很威猛——就跟举手投降一样。
王忆乐了。
还能捡个螃蟹?
行呀!
老黄跟他配合默契,冲大螃蟹吼叫两声然后往后退,螃蟹没脑子,以为它害怕了,就举着大钳子往前追。
王忆绕到后面去飞速弯下腰,眼疾手快从后面抓起螃蟹捏着甲壳和肚皮就给塞进了随身带的网兜里。
老黄见此高兴的摇尾巴,又在岸边礁石上搜索起来。
狗掀门帘子,全靠一张嘴!
老黄的嘴巴短而粗,很有本事,可以拱开已经与岛屿主体分离的礁石,找到下面藏的螃蟹。
龙舌岛上的螃蟹算是倒大霉了。
本来它们在龙王爷的嘴巴里活的好好的,每天观海听涛晒太阳,结果今天下着雨,突然就被掀了家、砸了窝,让人给抓了!
它们不是狗,这来砸窝的是真的狗!
龙舌岛周边一带洋流湍急,鱼虾蟹们不得不挨近礁石边缘地带以求喘息。
浪花拍打礁石,带来大量氧气和食物,在这种情况下,龙舌岛边缘渔获颇丰。
所以之前会有船过来停靠,他们在海边撒网捕鱼或者下钓钩,渔获也不错。
石头下面螃蟹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