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她停在那满目绚烂的蔷薇。
那又一次看到了曾经。
少年眉眼氤氲清冷,微微抬起下巴,对她说,“蔷薇会一直开在这里,如果你想每年都能看见,就要一直陪在我身边。”
那时她点头。
说了句好。
可如今好像,要食言了。
意识朦胧,她听见江净理在一遍遍叫她,空洞又破碎。
最后,他似乎在说,“这是我强求来的因果报应么…”
阮柚却努力开口:“不是。”
抓住他的手,“是我很开心,能帮到你。”
因为啊…
阮柚没说完,也许答案连自己都不清楚。
好像,也不是那么重要了。
阮柚离开了。
风声呜咽,花枝枯萎。
故事落幕后,仿佛什么都没有变。
她孤单的来,又在最灿烂的年纪离去。
最后,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
第69章第六十九章顾叙篇一生所爱
在传统意义上,阮柚被视作宠坏的女生。她有着漂亮的容颜,性子却愚钝虚荣,浅薄的学识支撑不了华丽表壳。
因此,她被称为一个花瓶。
几人私底下议论的时候,不幸被当事人听见了。
阮柚凑上前去,手指绕起头发,慢吞吞地打转,“可是我就是很漂亮啊。”她的瞳孔很黑,像小猫的眼,明晃晃的骄矜自信。
仿佛在说:哦,所以呢?
人群作鸟兽散后,阮柚懒洋洋直起腰,意兴阑珊,丝毫不在意刚好听见的言辞。
少女私服总是五颜六色,风格极强,可穿在身上一点都不显庸俗,反而鲜活又灵动。
阮柚想,当花瓶怎么啦。
至少好看的花瓶都会被放在橱窗里好好珍藏,成为众人去停留围观的中心。而她,刚好也喜欢成为人群的焦点。她出生于世家的没落旁系,随母姓,姓阮名柚。
在很小的时候,父母离婚了。母亲选择带哥哥入国外生活,而她,则像一个烫手的包袱,随手被丢给在田园生活的外婆。
阮柚童年里充斥着虫鸣蝉声。她与大自然相伴相生,日出日落、循环往复,仿若蒲草般野蛮生长。
夏夜漫长。皎白的月光斜斜落在了窗台,她安静地躺在外婆怀里,昏昏欲睡。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
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阮柚不喜欢读书。在外婆眼里,这个小女孩心很难沉静,是天生就很贪玩的性子。
可外婆仍然每晚坚持给她念诗。在潜意识里,她还是希望阮柚未来能够成为一名才华横溢的小淑女。
奇迹一般,这次她听了一遍,便记住了这首诗。彼时月光皎洁,重重压在了她的眼皮,阮柚忽地想起来自己好像还有一个家。
它在很遥远的地方,她还有爸爸妈妈,有一个比她年长三四岁的哥哥,只不过,他们很久没见面了,他们似乎都快把自己给遗忘了。
她从一开始的想念期盼,到后来习惯不去在意。一直到后来,外婆过世的葬礼,阮柚再度见到父母出现在自己生活。
父母又再婚了。
听说外婆去世,匆匆赶过来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