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场舞预热后,宴会正式开始。古典音乐肆意流淌半空,阮柚看见朝自己伸过来邀舞的手,下意识便是拒绝。
她一点也不会跳舞的。
男人闻言也不恼,笑笑,变着花样从背后掏出一支玫瑰。“见到你,我就想把清晨摘得第一支玫瑰送给你。”
阮柚眨了下眼,对这意外时局搞得有些不知所措。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陌生人的示好。尤其是在周围好多人都看着的情况下。
拒绝的手悬在半空时,有人却帮她做了决定。
江净理在不远处喊她名字。作为宴会主角,一举一动便引起旁人关注,即使他情绪淡淡不外露,也颇让人有种意味深长。
江父瞧过去一眼,脸色顿时不好看。
男人瞬间缩回去手,有些抱歉看她一眼。他本就是风流性子,一双眼睛看谁都深情,如今临别看她这一眼,含情脉脉地像拉着丝儿。
只有阮柚没有注意到,反倒点点头。
江净理走去时,眼睛沉了下来,也不开口说话。阮柚察觉他握自己手腕的力道,不由蹙了蹙眉头。
太重了。
“江净理…”
她忍不住叫他名字。
闻言,他偏头看她,用一种她读不懂的神色。
“怎么了?”
江净理看她,突然靠她耳边问,“玫瑰好看,还是蔷薇好看?”
阮柚眼神茫然,耳畔刮来痒痒的热汽,寸寸熏红她的皮肤。她下意识躲了躲,不明白江净理为什么要这么问。
他也没有再追问,眉眼淡淡,像只是随口一问。
没说什么,牵着她的手,带她离开了。
离开时,一道观望的视线存在感异常,让她怎么都无法忽视,但她低低脑袋,忍住没有去看。阮柚其实不太愿意被他们这么看着,她想起之前看到所谓的同人文,总觉得这样会让别人误会什么。
下意识的抗拒虽轻微,但却轻易牵扯他的神经。江净理放开她的手,空荡的琴房,海风游离过他的眼睛。他的头发长了,很柔软地搭在眉骨,敛住气质自带的冷感。
他听见阮柚问,“我们就这么离开了吗?”
她似乎疑惑他为什么要这样离开,实际上,江净理也不知道。
他只是想有个空间。
只有他和她。
闻言,他歪了下头,笑,“不可以吗?”
阮柚看了他几秒,道,“你是今天的主角。”
江净理反应淡淡,与其说他没听见,不如说他根本不在乎。这与平时的他截然相反。
他看了眼她白皙到发光的锁骨,和那道细的好似能轻易折断的脖颈,不由想起刚刚一幕。
“我和别人跳舞了,阮柚。”
江净理沉默了会儿,忽然道。
“嗯?”
阮柚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说,只能想了想道,“唔,跳得很好。”
她用词真切,眼神非常纯粹。
可对方俨然不怎么买账。
江净理一瞬不瞬看她,眼眸寸寸暗下。
他抬手,指尖勾了勾她的流苏耳饰,“你是在祝福我么。”
琴房安安静静地,只有他的一声问句。他轻着嗓,低下头越过她的瞳孔,似乎想看出别样的情绪。
可却什么也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