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想要你的钱!”女孩瞪大了眼睛,闻言有些急,“你千万不要误会。”
阮柚一愣。
什么都不要么,那为什么要主动教她呢。
但她没有问。
骑自行车对她而言是从未有过的新奇体验。
女孩教的很有耐心,傍晚时分,夕阳透过树隙洒在了她们脸上,染上了薄薄的红粉。
阮柚骑的不算稳当,紧紧握着把手,沿S曲线反复摇晃,依旧不知往哪里使劲儿,但已见雏形。
女孩夸奖她学得快。
阮柚却想起什么,偏头问,“我叫阮柚,你叫什么。”
对方眼睛亮起来。
“宁糖。”
临走前,宁糖推着自行车,脆生生问,“你还想学吗?”
阮柚点点头:“想学。”
宁糖笑起来:“这周末可以吗?还是老地方吧。”
“好哦。”
阮柚不由自主弯唇。
她即将要掌握新技能了。
宁糖握紧车把手,紧张磨起指甲:“我们交换了姓名,可以算朋友了吗?”
朋友?
阮柚一怔,对上她的眼睛。些微陌生的情绪涌入胸腔,烫了烫胸口,她动了动舌尖,再一定眸,话已经送了出去。
“算的。”
她说。
—
阮柚躺在床上,想起今日种种。她学了骑自行车,顺便,还交了一个朋友。
她从前有不少朋友,在各种宴会上,她们围在自己身边,热情谈论最近的时尚妆容和名流八卦,然后在散场后,逐渐淡去联系。
友情于她而言,不过是精心挑选的礼物。倘若没有那些利益关系,它们并不会被输送到自己的生活里。
后来她厌倦了,就真的一个人了。
如今,她竟然交了朋友。
阮柚承认自己是开心的。但开心之余,又后知后觉感觉到孤独。她主动退出了自己的家,他们也许乐见其成,少了一位多余的她,更加其乐融融了吧?
怎么可以这样对她。
阮柚胸腔膨胀出酸涩,闭着眼睛,枕头埋湿了一片。她告诉自己,为他们哭这么最后一次,往后,再也不要为这件事流一滴眼泪了。
周末傍晚,她如约而至。
第一次靠自己交到了朋友,阮柚难得上了心,特意精心打扮了番。
为方便练习,她还特意换上了舒服的运动鞋。
夕阳于枝头溢散开,迸射出柔和霞彩。
阮柚听着风拂动树叶的簌簌声,低头看着自己被拉长的影子。
她等了好久好久。
等到夕阳散去,天黑了,宁糖都没有来。
对方爽约了。
阮柚又失望又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