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角宫墙夹道一处偏僻棚屋里,两盏纸糊的灯笼在棚檐下隨风晃动。
昏暗的角落不断有刷子涮木桶的声音传出,潮湿的地面污水哗啦啦流入涵洞,空气中一股刺鼻的尿骚味。
不多时,板车上摞满一堆沥水的恭桶。
小太监捶捶腰,站在板车前看了看,確定没问题他转身准备打水洗手。
突然!
咚!
后脑被砸中,小太监捂头踉蹌著转身。
看清来人,“你……”
却是没来得及说话,人朝后倒去。
哐哐哐!
近百个恭桶滚落,將小太监埋得严严实实。
。
槛儿半夜被小傢伙惊醒。
骆峋向来警醒,而自打槛儿的肚子大起来,每逢留宿他夜里更是警觉。
察觉到身旁的动静,他半支起身。
“不舒服?”
槛儿迷迷糊糊睁眼,扭头看著他道:“有点儿,不过应该没什么问题。”
小傢伙第一次动是在上个月底,之后每晚临睡前都会活动一小会儿。
半夜偶尔也会,但都很轻微规律。
今儿也不知怎么了。
“要不您试试?”槛儿把太子的手放到肚子上,“再试试让它不要动。”
刚说完,外间响起开门声。
没多会儿海顺的声音在臥房门口响起。
“殿下,嘉荣堂出事了。”
“何事?”
海顺的声音发虚:“说是后院没了个小太监,这人和宋昭训是旧识。”
槛儿与太子对视一眼,坐起身。
“嘉荣堂后院里我认识的人不少,但都没什么交情,单是我的旧识没了何至於深更半夜来扰殿下清净。
海总管你且直说,来人实话怎么说的?”
海顺不敢言。
骆峋撩起纱帐。
“再有下次,自己领罚。”
海顺立时不敢再瞒。
“来人是太子妃身边的霜云,说是那没了的小太监是宋昭训从前的……”
“从前的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