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喜欢打探别人私事的性格,但为了傅珩他不得不多问一句:“只是普通朋友?”
宋凛言瞪了他一眼,语气重了几分:“不然呢?”
陆誉寒却没有彻底放下心来。
刚刚一晃眼他虽然没有看清那人的脸,但他总感觉有几分熟悉,声音也听着耳熟。
只是见宋凛言似乎不愿意多说,他也不好再追问下去。
再闲聊寒暄了几句,话题就差不多到了终结。
在挂断电话之前,宋凛言突然问了一句:“傅珩……他最近怎么样了?”
电话那头的陆誉寒顿了一下,沉默比叹息更叫人心慌,宋凛言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
“他啊,还是老样子。”
陆誉寒用了一个很含糊的说辞,这并不是一个令人安心的答复。
宋凛言直觉有几分不对劲。
陆誉寒深吸了一口气,用一种低沉的,压抑的声音问他:“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来啊?”
话题突然拐到了自己身上,宋凛言有点疑惑的“嗯?”了一声,心里有点没底:“这个我也说不准。”
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
陆誉寒的声音低落了下去,轻得像是在喃喃自语:“快点回来吧。”
宋凛言有点拿不准他的情绪,只好笑着打趣了一声:“这么想我?”
陆誉寒低笑着哼了一声算是回应。
他当然盼着宋凛言回来。
他快撑不住了。
傅珩也快撑不住了。
*
挂断电话之后,陆誉寒闭上了眼睛,揉了揉胀痛的眉心。
还是没有办法不去在意宋凛言口中那个所谓的“朋友”,那莫名的熟悉感,他开始在记忆中仔细搜索了起来。
突然灵光一闪,一个令他心惊的名字突然浮现在脑海。
陆誉寒深吸了一口气,立马起身直奔傅珩的病房。
虽然一路上步履匆匆,但真到了病房门前他还是不自觉放轻了脚步。
他敲了敲门,没有得到回应,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推开了门。
陆誉寒缓缓走到床边。
傅珩分明是醒着的,只是甚至没有给他一个眼神。
他没有什么精神,脸色是衰败的苍白,瘦削嶙峋的肩胛将病号服支起,显得空落落的。
陆誉寒在他床边的椅子上坐下,轻声说:“我今天跟宋凛言通话了。”
傅珩这才转头看向他,目光一瞬间锋利起来,余威仍在:“你和他说了?”
“没有。”
陆誉寒有些烦躁地蹙起眉:“没怎么提到你,他问了一句,我敷衍过去了。”
傅珩又垂下眼,眼底最后那点光被掩住,仿佛最后一点生机也熄灭了。
他病得更重了,病情急转直下,所有药物都不起作用。
陆誉寒甚至不知道傅珩现在忍受的是何种程度的痛苦。
他抿着唇,斟酌了一下,还是开口:“但是我好像知道和他住在一起的那个人是谁了。”
傅珩倏忽睁开眼,紧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