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利沙白看起来很想用翅膀抽他一下来让他清醒清醒。
“喂,人跑了,你看见了吗?人跑了。”它说。
“我看见了。”倍尔松了一口气,虚脱似的靠着柱子滑坐在地上。“我很高兴受伤的不是蔚德,而是其他人。”
伊利沙白:“……”
它后悔了。
如果有选择,它很想回到最开始定下约定的那个时候,告诉对方。
——他坚决拒绝和恋爱脑共事!
“下次,”伊利沙白冷漠地说,“你还是自己去死吧。”
倍尔像是没听见它的话。他仔细观察伤口上盘踞的黑雾逐渐消失,然后才开口。
“我见过这个东西,但只在动物身上见过。”倍尔将宽大的袖子放下,遮住手臂上的狭长伤痕。“刚才那个人和那些动物是一样的是吗?”
“哦,很高兴看到恋爱脑终于长脑子了。”伊利沙白落在长廊的石板地面。
“你知道那个东西。”倍尔笃定地说,“那是什么?我不会被同化吗?告诉我你知道的一切,伊利沙白。”
伊利沙白挖苦道:“调查这些情报对于尊贵的圣座大人来说应该是小事一桩吧,不要总伸手向我讨要啊。我就是一只山里来的什么都不懂的野鸟,你能指望野鸟懂什么?”
倍尔撩起眼皮,淡淡地看了它一眼。
“哦,所以尊敬的圣殿骑士长阁下,原来是一只野鸟。”
伊利沙白:“……”
它的两只小眼睛猛地瞪大,语气有些结巴:“等、等会儿,你说什么呢,我听不懂。”
他查得是不是太快了点!?
到底是哪个地方暴露的,伊利沙白用破了小脑袋也想不明白。
“虽然也会有其他人叫做伊利沙白,但我依然锁定到了你,确认了你的身份。我不说,是因为我相信,你会在你认为合适的时候告诉我。”倍尔悠然地靠在石柱上说。
“所以,放弃那些不必要的小心思。我相信你原本也是打算告诉我一切,你只是想为难为难我。”
“然而我们合作的前提应当是彼此信任,不是吗?”
伊利沙白沉默了一会儿。
“我的身份是谁不重要,我会在必要的时刻指引你,而距离预言的关键时刻已经逐渐逼近。”它说,“我会在不会影响预言的范围内告诉你那些情报。”
“什么预言?”倍尔问。
“我们必须换个地方说话。”伊利沙白说,“来吧,振作起来,圣座大人——你要做的事还有很多。”
倍尔却没动。
他望着开阔庭院上方那一片蓝色的天空,轻声问道。
“你知不知道蔚德现在是否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