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mega垂着眼去看楼灼,Alpha的眉眼敛着,他看不清男人的神色,只能看见耷拉着的长睫和有些冒汗的额头。
他把床头灯拍开,终于能看清楼灼,接着伸下手,因为最近握笔太多而又生起来的薄茧就靠上Alpha的侧脸,他摸到了一片滚烫,和他刚刚在外面待冷了的掌心温差很大。
楼灼打完两支抑制剂之后就开始困倦,又霎时接触到冰凉的东西,还没意识到那是什么,他先拿自己的脸去蹭了蹭。
动了两下才惊觉不对,睁开眼的时候往上望,正好对上迟谕笑得弯弯的眼。
楼灼被这一抹笑看得一时呆愣,没有动作,omega便催促似的用指尖点着他的下颚,修长的指节顺着他脸的弧度贴了半个掌心上来,倒不像是他主动贴着了,像是omega主动拖着他的脸,还时不时摸两下。
Alpha懊恼,赶忙把眉眼垂下,鼻尖都皱起,他抱怨似的问:“为什么……?”
“嗯……”迟谕在学每次楼灼卖关子时候拖长的尾音,在心里笑够了才说,“今天可以借一只手给你。”
到底是易感期,他能够原谅楼灼的举动。
而且楼灼刚刚那样来蹭他的手,从上往下看的时候整个头都在轻轻地挪,像是他养了什么宠物,意外地让他觉得有些可爱。
只需要伸出一只手就能让人贴过来什么的,感觉很不错。
像是很纠结似的,Alpha的脸贴过来一下又挪开反复几次,最终还是没舍得挪开,小声答应着:“……哦,好的。”
迟谕曲起一条膝盖,坐在床上悠悠然看着。
看楼灼又想又不敢太明显地蹭他手的神色,看楼灼在高挺鼻梁下紧绷又悄悄翘了一点的唇,那颗痣在迟谕视线里变得清晰。
他突然想起来,昨天送给楼灼的那幅画没有画完,他好像还没来得及把细节添上去,其中就包括这颗痣。
迟谕想着想着出了神,直到手被另一只手握住,他的指节被人并入了掌心。
他看着楼灼伸出手握住了他的手,往自己脸上轻贴,半张脸都要侧过来。
omega的心跳漏了一拍,在刚刚那瞬间,他以为楼灼要吻上他的掌心。
但没有,Alpha好像彻底陷入了昏沉的状态里,呼吸平缓,除了握着的手之外,像是真的睡着了,迟谕看着看着,突然悄悄地把自己的手凑到了楼灼的唇上。
他承认,他是故意的。
今天他才发现撩拨人原来是一件这么有趣的事情,看着对方因为自己的小举动而惊慌失措连连失态,会从心底漫上一种满足感,难怪楼思知对此乐此不疲。
在迟谕的掌心贴上Alpha的唇时,楼灼瞬间就清醒过来,他赶忙挪开自己的侧脸,还以为是自己在将要睡着时不小心亲到了。
完全没想到是迟谕故意所为。
“抱歉,抑制剂打完之后会有些困,我不是故意碰到的。”
Alpha在道歉。
迟谕没有回答,他的腿一直坐着有些麻,特别想靠着什么东西,可是如果靠上床头,因为床头柜子挡着他的手就没办法垂下去伸到楼灼眼前。
他思索了一会儿,在楼灼久久没得到回复而抬眼忐忑看他的时候,突然开口说:“要抱一下吗,会更好一点吗?”
楼灼沉默了很久,反问迟谕:“你确定吗,不是什么别的……”试探之类的吧,抱一下就让他走什么的。
后半句话他没敢说出来,在迟谕点头再次浅浅笑着肯定之后,他才也坐上了床,他没在床上抱过人,一时间动作十分急促慌乱,腿脚都不知道往哪放。
折腾了一会儿,他才挪好自己的姿势,把omega轻轻地拢在了怀里。
说是拢在怀里还有些高看了楼灼,两人之间隔着的距离还是再坐下一个人,刚刚那番接触,他除了手,没碰到omega半分。
迟谕叹了口气,只能自己一点点一点点地往后挪,直到触及到温热的胸膛,然后他才慢慢地扬起脖颈,放松自己躺在了Alpha怀里,将头靠在楼灼肩膀和颈间的位置。
楼灼是靠着床头坐着的,明明是十分省力的动作,却被男人做出了上刑场的紧张感,omega靠着的肌肉都硬邦邦的,非常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