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虞慕就握着温淮的说,让她别笑话,说她家老公也没好到哪去。
温淮是信的。
怀孕九月,她才发现,许宥景是个多么有耐心的人。
甚至比她预料的,还有耐心。
就拿涂妊娠油的事来说。
有时候她忙得晚了,洗完澡已经很困了,巴不得沾着枕头就呼呼大睡,完全忘记要涂。给温淮就是,少抹一天不会怎么样,许宥景却不。
明明他也忙了一天,很累很疲惫,可在躺下后爬起来,去浴室拿了妊娠油蹲在床边,一寸一寸涂在皮肤上,动作轻柔。
等到温淮眯了一觉醒过来,正看到许宥景在涂她身后,哑然开口:“不用涂这么仔细的,这里不一定会长。”
“每个人长的位置不一样,这里图上有,得涂。”许宥景把动作放得更轻,“你睡你的,我来涂。”
以至于温淮现在九个月,身上一条妊娠纹都没有,她都觉得不可思议。
在港市月子中心住下的第二个周,情绪调换,温淮开始焦虑,晚上拉着许宥景说话不敢睡,怕宝宝自己跑出来。
许宥景被她天马行空的想象力逗得掀抬眼皮,往她那边靠了靠。
“奶奶说我肚子不圆不尖,看不出是男孩女孩。”温淮忽然后悔没做性别测试,想得更多,“是不是粉色衣服买的多些?我们要不要明天再出去买些蓝色的?万一是个男孩子,总不能穿女孩子的衣服。”
“粉色的有,蓝色的也够,你要想逛,我叫他们把东西送来,给你挑。”
他还顾忌着温淮的脚。
前天陆渺渺来港市,温淮在月子中心憋了这么久就想出去听听声音,和好朋友说说话,许宥景自然没理由拦着。
一天原本高兴的旅程回来,两人一碰面,许宥景就发现温淮走路姿势不对,把她鞋子一脱才发现水肿了。
尽管请了专业按摩师按摩、泡中药水,许宥景瞧着,温淮的双脚还是比平常肿些。
“我们不能出去逛吗?”
他不是很懂:“非要去?”
“嗯。”
“脚不疼了?”
“一点不疼!”
那句“你太紧张”被温淮咽下。
他比她还在意她的身体,自然是高兴的。
“好吧,那我们明天去给小鱼买新衣服。”
“好呀。”
现在的温淮像个小孩儿,一哄完,那些对生育的紧张和焦虑便被甩到天边去。
许宥景任由她的手在腰间乱摸,闭上眼,认命般喘气。
“老婆,离预产期还有十二天。”
温淮贴着一块腹肌,“嗯”了声,“还有月子呢。”
许宥景呼吸加重,却没拿开她的手。
“睡觉。”
“晚安,老公。”
“晚安。”-
翌日,两人回来已是下午。
许宥景将袋子里宝宝的衣服交给阿姨,把逛街买的水果洗了放在小桌。
他挽着袖子,“困不困?”
温淮眨眨眼,“有点。”
她换好睡衣,不过没去床上,坐在沙发,“总感觉有什么事情没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