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回觉得,我这颗心,还有那么点用处。”
“恩人有没有觉得气力好上许多?”他跪坐在她身前,抚上她的膝头,落下轻轻一吻。“原来能救恩人的,不只是他们。”
“我也可以。”
李闻歌看着他泰然自若的神色,一瞬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握着她的手腕,将自己凑到她的唇边,“只是停下片刻,怎么就这么冷了。”
“还是要继续啊,恩人。”
帐缦摇曳,李闻歌抬手伸向帐外,不慎打翻了灯烛,滚烫的蜡滴点在手臂上,霎时便红了一片。她皱起眉头要叫停,却被封离抢先了一步握住那处伤痕,耐心地舔舐。
“你看。”
他唤她睁开眼,看向那已然复原如初的皮肤,低笑道:“我没有骗恩人,是真的。”
“早知如此,我应早些与恩人坦诚相见的。这样不必教恩人看见我那狼狈不堪的样子,也不必让那只野狐狸在恩人身边逗留那么久。”
李闻歌一口咬在他的腮肉上,抬腿顺势踢在他的腰腹,冷声道:“你是怎么发现的?”
“啊、分开了,”封离探向脸颊旁深深的齿痕,没什么情绪,只是喘息未定,再度将她拉至身前紧嵌,“别这样,恩人。”
“恩人问我怎么发觉的?嗯……这不是什么难事。”他用被她咬过的脸颊,在她的唇边轻蹭,“恩人早知我身份,自然也知道我留在恩人身边是为了什么。”
“我以为恩人也是如此呢。”
“诱捕之,猎杀之。”
但不曾想,事实与预想还能这样相互角逐,远比猜心来得有趣。
“……原来恩人不是想要杀了我,而是想要吃掉我啊。”
身躯因为兴奋而微微颤抖,柔软的发丝贴着她颈侧。李闻歌歪着脑袋,感受着自下而上涌入的沉沉魔气,阖上双眼深吸了一口气:
他一直都是这么变态的吗?
想想魇梦里那一道小小的身影,再想想此魔之前那副温柔小意装乖卖巧的模样——李闻歌适时睁开眼,对上那双幽幽的瞳孔,像极了他们兵荒马乱的第一回相见,他率先越过雷池的那一眼。
她也凭借着快要有些模糊的记忆,指尖顺着他的背脊一路向下走,停在了足以一击毙命的要塞之处,一下一下打着圈。封离挺着腰,撑起手臂支着身子看她,目光立时变得微妙起来。
李闻歌抬起手,托起他的脸,摩挲着他眼下的痣。
他缓缓眨了眨眼,倚在她的手边,将湿热的唇送进她的掌心,轻轻啄吻。
“那一夜,我原本所想,也该是这样的。“
李闻歌失笑,“第一夜便如此,你是不是太着急了些?”
“是啊,所以最终也并未如我所愿。“封离弯起唇角,”但好在结果不算太差,不是吗?”
就像他以为她本该是要直接将他除之后快的。
但如果她只是想要把他吃掉,那又怎么不算是一种殊途同归呢。
“这样急|色,你们媚魔的行事作风一贯如此吗?”
李闻歌提起了几分兴味,“是他们都这样,还是单你一人这样?”
“恩人应该问一问,这世上有几多媚妖,又有几多……媚魔。”封离仰起头,闭上双眼,“何来什么……行事作风一说。”
“不过,恩人不该问这个问题。”
李闻歌挑了挑眉梢,等着他的下文。
“恩人应该问,我是对旁人都这样,还是只对你这样。”
李闻歌有些不明所以。
“我问这个做什么?”
“你不在乎吗?”
不等她回答,他像是早有预料一般,自嘲了一句,“也是。”
李闻歌一时语塞,张了张口,却被他趁虚而入,纠缠着不肯放开。末了,他伏在她的肩头,轻声道,“恩人,我们再来一次好不好?”
“你是讨债来的?”李闻歌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