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的二十四小时,神崎斗真是在极致的愤怒与对抗中度过的。
他用那件宽大的病人服撕成布条,塞进自己的耳朵,但这根本无法阻挡那些仿佛能直接作用于神经的淫靡声响。
于是他开始咆哮,用自己充满雄性力量的吼声,试图压过那些女人的娇喘,直到喉咙嘶哑,声带如同被烈火灼烧过一般剧痛。
『杂种!婊子!等我出去,一定要把你们这些家伙的舌头全都割下来!』
他的内心被复仇的烈焰所填满,这是他维持理智的最后壁垒。
当咆哮也失去作用后,他开始在狭小的房间内疯狂地锻炼,俯卧撑、仰卧起坐、原地高抬腿……他试图用肉体的极度疲惫来换取片刻的安宁,企图在昏厥中逃离这一切。
但那被注入了“伊甸之果”的身体,仿佛拥有了无穷的精力,而每一次力竭的喘息,都似乎与音响中传出的娇喘声形成了某种……屈辱的共鸣。
时间来到第三天,生理的极限终于降临。
睡眠的剥夺让斗真的眼眶深陷,意识如同沉入了一片浑浊的泥沼。
他开始出现幻觉,墙壁上纯白的涂层仿佛在缓缓蠕动,那些日夜不休的呻吟声也开始发生诡异的扭曲。
有时,那声音会变成他大学时代女友的娇嗔;有时,甚至会变成他记忆深处、早已模糊的母亲的温柔呼唤。
这比任何酷刑都更加残忍。伦理的防线在他的脑海中被轻易地撕碎,巨大的罪恶感与自我厌恶,让他发出了崩溃的、野兽般的悲鸣。
“不……不……求求你……别再用她的声音了……”他蜷缩在床角,双手抓挠着自己的头皮,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第一次发出了语无伦次的哀求,“我错了……是我错了……停下来……”
就在他精神防线摇摇欲坠之际,墙壁无声地滑开。冰室丽奈走了进来,她的脸上,带着一丝仿佛在欣赏艺术品般的、冰冷的微笑。
“早上好,01号。”她的指尖在半透明的数据板上轻轻划过,“数据显示,昨晚你对D-3号音轨,也就是‘少女初次体验的娇喘’,生理反应最为强烈。心率峰值达到了145,多巴胺分泌量比前一天增加了12%。看来,你的身体,似乎偏爱更青涩的类型呢。”
斗真猛地抬起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地瞪着她。
丽奈完全无视他那充满恨意的目光,继续用平直的语调陈述着:“很有趣的现象。你的大脑皮层表现出强烈的抗拒信号,但你的海绵体和激素水平却给出了完全相反的答案。神崎斗真,你的身体远比你的意志要诚实和聪明。”
她说完,将一则新闻投影在了斗真面前的墙壁上,标题是——“商业间谍畏罪自杀,星野科技股价动荡”。
“你的‘死亡’为你的前雇主造成了不小的麻烦。不过你父母倒是拿到了一大笔抚恤金,据说已经用那笔钱翻修了老家的房子。”丽奈的声音冰冷而残酷,“从结果来看,你也算是尽孝了。神崎斗真的人生,已经完美落幕。而你,桃花,才刚刚开始。你应该感谢我,给了你一个‘活下去’的机会。”
“桃花”……这个名字,伴随着他“死亡”的讯息,如同一柄重锤,彻底砸碎了他心中最后一点关于“外界”的幻想。
他被世界遗忘了,不,是“抹杀”了。
接下来的两天,斗真陷入了一种死寂的麻木。
他不再反抗,不再咆哮,只是像个坏掉的人偶般躺在床上。
然而,他的身体,却在这种麻木中,发生了更加细微、也更加恐怖的变化。
在某次无意识的翻身中,他的手掌擦过自己的大腿内侧,那光滑、细腻得如同高级丝绸般的触感让他浑身一震。
他惊恐地低头,发现腿上原本浓密的体毛,不知何时已变得稀疏而柔软。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那坚实的胸肌深处,似乎传来一阵阵陌生的、微弱的胀痛,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那里悄然孕育,那是乳腺组织开始增生的信号。
『不……我的身体……我的身体正在变成某种……怪物!』
当墙壁第五次打开时,丽奈的声音如同最终的审判:
“看来你的精神已经初步适应了。那么,是时候对你的身体进行第一次‘净化’了。”
床铺再次变形,将他固定成那个屈辱的姿势。
这一次,斗真的反抗显得如此微弱。
两名戴着银色面具的研究员走了上来,其中一人拿出了一把寒光闪闪的医用剃毛器。
“滚开!别碰我!”斗真发出了沙哑的嘶吼。
丽奈在一旁平静地解释道:“这是‘净化’前的准备工作。清除不必要的毛发,可以防止数据干扰。你看,我们还是很人道的。”
冰冷的刀锋贴上了他的皮肤,伴随着“嗡嗡”的微响,他最后的、象征着雄性的丛林被无情地铲除。
光洁的、因为羞耻而涨红的皮肤完全暴露在空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