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个难得的艷阳天,这一整天,但凡经过李老五家老宅的,没有不喊臭的,那味道就跟三伏天里,粪池炸了的气味一样。
李老五的堂侄,李彦林夫妻俩下班回来,老远就闻到了一股屎臭味,越往家走,味道越浓。
到门口一看,掛在门上的锁不知道被谁给砸坏了,就掉在地上,门倒是掩著的。
李彦林吃了一惊,他老婆蒋秀芬慌道:“糟了,家里遭了贼了!”
两人赶忙把大门推开,一股恶臭扑来,两人毫无防备,猛吸了一大口,噁心得差点要吐出来。
等两人看清楚院中的模样,又惊又怒,只见院子里到处都是污秽,粪水,扑天的恶臭难以形容。
夫妻俩看到原本上了锁的房间门大开著,连忙忍著噁心跑过去,看清楚里面的模样,终於忍不住,跑出院外,狂吐起来。
要说这李老五,真是老实透了。
他先挑了几桶粪水,把房间各处都泼上,本来想收手,这个程度,到时候他搬回来,到处清理一下,也能住人。
可是转念一想,他担心泼少了,这侄子夫妻俩洗洗继续住,也担心自己泼了一次之后,他们有了防备,以后自己难得手,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挑了十几挑粪水,把房子到处泼得不像样,几乎要泡透了。
这下,別说清洗了,就是把墙上的墙皮揭下来,也消不掉这臭味。除非是拆了重修。
李老五泼完粪水,也累坏了。本想回家歇著,可他料想等侄子他们回来,知道他干了这个事情,肯定会把他给赶出去。
他乾脆收拾了自己的东西,趁著还无人知晓,悄悄地搬了出去。
李老大家的杂物间,虽然破小,但也是这几年李老五的棲身之所,现在肯定是待不下去,还得重新找个地方。
李老五听梅老太说的,周老太有好几处房子,在出租,就又找了过去,想让周老太帮忙租一间房子给他先住著。
他自己的那个房子,全泡上粪水了,即使侄子他们搬出来,他也不能去住,確实太腌臢。
周老太虽然给李老五出了主意,但是不確定他敢不敢干,毕竟这人窝囊了一辈子,没想到隔了没两天,李老五就收拾了东西,来找她租房子。
“你真干了?”周老太听李老五说他今天去泼粪了,又惊讶又好笑。
李老五老实地点头,“泼了,我挑了十几挑去泼,把我给累坏了。”
“多少?”周老太震惊地瞪大眼。
“十几挑。我到处都泼了,就连他们睡觉的床,我都泼了一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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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老太瞪著他,“他们的东西没搬出来?”
李老五摇头,“要是他们肯搬,我就不用去泼粪了。”
周老太讶异地看著他,想说他侄子的东西都叫他泼了粪,恐怕会叫他赔。
但是转念一想,赔个屁,霸占著李老五的房子,李老五爱往房子里泼粪谁管得著,谁让他们搬,他们不搬的。
周老太问他,“你泼这么多粪,这房子还能要吗?”
李老五说道:“不要了,就等著拆迁呢。”
拆迁是一定的事情,他们俩人都知道。
周老太忍不住问他,“你到底怎么泼的啊?用了十几挑!”
李老五说道:“天板,墙上,地上,桌椅板凳,衣柜,床,院子,厨房,我到处泼。”
实在很噁心,李老五说起来,都噁心得齜牙。当时心里憋著一口气,越泼越痛快,这会儿回想起来,確实噁心。
周老太听得五官都打结,这下李老五的侄子肯定住不下去了。
李彦林和他老婆在门口狂吐,黄胆苦水都要吐出来了。
路过的下班的捏著鼻子问,“怎么这么臭啊?谁家粪池炸了吗?”
李彦林吐得一脸菜色,说不出话来。
等姚双桃夫妻俩得到消息,跑到大房子去看,也噁心得不行,青著一张脸,憋著气从屋里出来,也噁心得吐了起来。
吐完,姚双桃才破口大骂,骂李老五。
这事谁干的,猜都不用猜。李老五前些天就嚷嚷著要李彦林他们搬出去,眼见人没搬,竟然往房子里泼粪!
李彦林他们在里面住了几年,已经把房子当成了自己的,儼然是一个家,什么东西都放在家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