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红也不可能站著不动,任由她抓,两个女人打成一团,林建民一个头两个大。
等人都走了,秋桃和周老太才开始收拾厨房,林建生和刘民都已经把饭菜弄了,周老太和秋桃就负责洗碗收拾。
“妈,你听见了没有,人家毛毛用的都是高价格的尿不湿。”秋桃一边洗碗,一边说。
周老太点头,“我听见了,这么大的孩子,一天不知道要拉多少,光是尿不湿,一个月恐怕都得两三百块钱。”
“四哥和兰兰的工资都不是很高,敢这么用尿不湿,肯定是她家里人支持的。”秋桃说道。
周老太嗯了一声,“这不用说。”
秋桃又说:“我觉得四哥实在有点不知好歹了。以前我们都以为四哥在兰兰家里受委屈,兰兰家跟我们家不一样,规矩多,四哥去他们家肯定不適应。现在想想,他简直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呀!”
秋桃还有点不好意思,她之前也以为林建生在张兰兰家里真过得不好呢,每次都回家抱怨自己受了多大委屈,现在看来,明明就是他不知好歹,人家兰兰一家,根本就没有亏待他。
要说唯一让他委屈的,估计就是孩子名字的问题了,其余的,怎么说,他都不像受了委屈。
就是在老家这,他也得下厨帮忙呢,在人家兰兰家里,饭有他岳母做,孩子有他岳母看,工作的事情总是麻烦他岳父,兰兰又一心一意地对他好。
“四哥结婚之后,连一条內裤都没买过,全是人家兰兰给他买。”
秋桃总结道:“就这他还想搬出来呢。”
周老太从来就没认为林建生在人家受了多大委屈,就林建生的岳父,她这边有什么事情要找人家帮忙的,人家从来都没说过二话,能帮的都帮了。
就从这一点,周老太就不觉得林建生在人家家里真受了什么委屈。如果人家看不起林建生,那肯定也会看不起她,根本就不可能帮忙。
秋桃说道:“妈,有时间你得劝一劝四哥,別不知足,跟別人比起来,他简直过得比皇帝还舒坦!”
周老太冷哼,“劝什么?他现在一门心思地要从人家家里搬出来,不让他搬出来,自己过日子,自己受一受柴米油盐的磋磨,没有对比,怎么知道什么好,什么不好呢。他从住进张兰兰家里那一天开始,从心里就自认为低人一等,所以才会在张家过得如坐针毡,什么都不顺他的心,这是別人劝不动的,只有他自己才能想明白。”
张兰兰也看明白这个问题了,所以她也同意跟林建生一块搬出去,等林建生折腾一圈看看。
端午过后,林建民挑了个日子,跟田红一起,去民政局登记领了证。
跟头婚的区別是,这一婚,他丈母娘家里没要彩礼。
他跟张芙蓉婚姻的裂缝,就是从彩礼开始,当时如果钱秀丽不追著要彩礼,林建民和张芙蓉之间也不会出现那么多的问题。
那时候,林建民做梦都在想,如果丈母娘不要彩礼或者是彩礼要得少一点多好。
现在再婚,丈母娘不仅不要彩礼,还要倒贴钱给田红陪嫁。
其实田红她爸是要彩礼的,林建民登门那次负气而走,田红她爸气得不打算把女儿嫁给林建民了。
可田红她妈不答应。
田红挑了这么多年,都挑成老姑娘了,林建民是计程车司机,一个月能挣那么多钱,人才也很是那么个样子,之前还有前妻留下的儿子,现在这个累赘也被偷走了,田红她妈不知道多满意这个女婿,坚持要同意他们俩的婚事。
於是两人就挑了一个日子,先把证领了。
这都是林建民第二次领证了,虽然是新婚,却並不觉得兴奋。
田红却高兴坏了,从民政局一出来,就拉著林建民去附近的照相馆,了大价钱拍了结婚照,交了钱,等结婚照洗出来,放大了掛在臥室的墙上。
到这个时候,田红才想起来,她和林建民连一堵属於自己的墙都没有。
走出照相馆,田红才拉著林建民的手,问他,“建民,我们什么时候买个小房子呀?”
林建民一愣,买房子?他还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田红看他这样,又说道:“不可能让我们的孩子出生在出租房吧,你手上有多少钱,要是钱不够,我们买个小房子也行,现在房子可以办贷款了,你是计程车司机,贷款额度很高的。。。”
林建民听著田红喋喋不休的话,心里不知道怎么的,竟然涌上了淡淡的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