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黎恩只打算在浅层晃晃,试验一下武僧的特性和能力,结果。。。。
“战斗,爽。”
“收割,爽!”
“杀疯了,太爽了。”
和之前的战斗风格相比,武僧的战斗风格。。。。。或者说。。。
科林的脚步没有停下,尽管铜铃的热度几乎灼穿衣襟。
他将它贴在胸口,任那温度渗入肌肤,如同怀抱一块从地心拾来的火石。
小径两侧的荒草渐密,每走十步便有一块倒伏的界碑,上面刻着模糊的音符与断裂的五线谱。
这些碑石原本应是南境旧乐律官道的标记,三百年前随“静默法令”
一同被推倒掩埋,如今却因《破晓之后》的共鸣而自行翻出土层,像沉睡的遗言终于忍不住开口。
他不敢回头。
他知道,一旦回望,便会看见黎恩等人远去的身影??不是出于不舍,而是怕自己动摇。
盲眼诗人交予他的不只是引心铃,更是一条无人能替他走完的路。
哑都的方向,风里已开始夹杂微弱的节奏,像是无数人在墙后轻敲碗碟、拍打膝盖、用牙齿咬住布条哼出不成调的旋律。
那是被禁锢之喉最原始的反抗,也是音核即将觉醒的征兆。
夜幕降临时,他抵达一座废弃的驿站。
门楣上悬着半截锈钟,形状酷似人耳。
传说此地曾是巡音使歇脚之所,专司监听民间是否有人私奏违禁曲目。
如今屋顶塌陷,梁木焦黑,显然经历过一场大火。
但就在他准备蜷缩角落入睡时,铜铃突然剧烈震颤,一声闷响竟自空铃内部传出,仿佛有无形之舌撞击了它的内壁。
“有人在这里唱过。”
科林低语。
他点燃火折,照亮屋角。
一面残墙上,用炭笔写着密密麻麻的音符,层层叠叠,覆盖了至少十几层不同时期的涂写。
最外一层尚新,墨迹未干,是一段简单至极的童谣旋律,仅有五个音高反复循环,却带着奇异的牵引力。
他取出竹笛试吹一遍,笛声刚落,整座驿站竟微微共振,灰尘簌簌落下,露出墙后一道暗格。
暗格中藏着一本薄册,封皮无字,纸张泛黄脆硬。
翻开第一页,赫然是手抄版《破晓之后》的残卷,仅存两页,文字以极细的针尖刺入纸背形成凹痕,需逆光才能辨认。
内容正与当前传播的版本略有出入:
>“歌非由口出,乃自骨中生;
>血为弦,魂作弓,死亦不可噤。”
字迹熟悉得令人心悸??是盲眼诗人的笔法。
可这本残卷明显早于他们手中那本完整版,甚至可能出自同一源头。
科林猛然意识到:《破晓之后》并非一本书,而是一种活体记忆的容器,它会根据持有者的经历、所处之地、听见之声自动演化文本。
真正的书,从来不在纸上,而在所有愿意歌唱的人心中流转。
他合上残卷,心跳如鼓。
就在此刻,屋外传来脚步声,轻、缓、极有规律??左脚落地比右脚慢半拍,像是刻意维持某种节拍器般的精准。
科林熄灭火光,藏身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