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走之前贴心的关上病房门。
陆望仍然握着祝穗的手,哪怕祝穗解释说自己不会抖了:“我只是害怕扎针……扎进去以后就不怕了。”
“嗯。”
病房里的陪同椅离得远,旁边的病床也不好坐,陆望只能坐在矮小的脚蹬上,长腿长脚的他显得有些局促,但言语上却从容:“哭也是因为害怕?”
祝穗一时不说话了,仿佛默认了陆望的说法。
这也更方便陆望得寸进尺,他牵着她的手指,一脸认真:“那还是要注意的,都害怕到哭出来了,万一再忍不住抖,滚针的话就要重新扎了。”
祝穗嗯了一声,不再拒绝。
只是还不肯抬头看陆望,原本是坐着当鹌鹑,扎完针后躺在床上,整个人都快缩进被子里。
陆望伸手把被子往下拉,她还用仅剩下的一只手拽着被子不肯松。
“不热吗?”陆望极有耐心的哄她出来:“护士刚刚说了,要多通风透气,你这样蒙着脑袋,能缓得过气吗?”
祝穗确实闷得厉害,转念想想,陆望刚刚进来,应该已经看到她的样子了。
他没走,还反过来用一种无赖的态度牵她的手,说明他其实不太在意她的长相。
……或许是因为年轻,他更看重的是肉体,就算她化妆和素颜有区别,但她的身材作不了假。
这么想着,祝穗又恢复了自信,她慢慢探出脑袋,小口小口喘着气。
闷了这么一下,脑袋更晕了。
,上清清楚楚写着病人发烧叁天,病因是传染性流感。
叁天前,流感,这两个词组合在一起,再一想篮球赛那天还好端端的人回去就病倒了,原因只可能出在和他去医务室的那段时间。
他是装病,却害她真的病倒了……体质怎么差成这样,周叙是只顾着肏穴,不晓得好好给人养养吗?
心里骂着周叙,陆望放下病例看了眼因为沉默又开始犯迷糊眼皮恹恹的祝穗,她这会实在太脆弱,在病房的冷光下,像随时要凋谢的山茶花。
呼吸也很弱,刚去探她额头时感觉到的温度简直滚烫的吓人,病例上写她高烧到39度,连手指头都湿漉漉的,潮湿一片。
于是心里骂的人突然就多了他自己。
人都病成这样了,打电话的时候他还怀疑她跟周叙电话搞了一下午,还想对着她撸管……多少有点不是人。
但他万万是不肯承认自己不如周叙的,于是开始故意挑刺。
先是说这个病房实在太差了,又假装关心的问祝穗怎么一个人来医院。
明里暗里的,就差指名道姓说周叙没能力,病房找不到好的就算了,连照顾人的护工也不请一个。
他慢悠悠说话时其实是带着些讥讽的,但祝穗病着,听不出指桑骂槐的意思,只觉得他音色和缓,好听,还很助眠。
所以她更难动脑子去思考,眼皮耷下来,听到他问怎么一个人的时候,下意识回答:“不是一个人。”
她犯困,说着话,又缩进被子里,声音黏糊糊的:“你不是在吗……谢谢你啊,陆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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