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也都点头,表示认同此说法。
说来说去,这其实真如苏锦书猜想的那样是一个贪图钱财的故事。
冯翔年轻的时候曾出去游历过,在这个过程里有一回被人偷了钱袋,身无分文地被痛打了一顿,醒来后他认识了一个叫孙常的男人,孙常说是他在山中打猎,发现被丢在草丛里奄奄一息的冯翔,他心善,就把冯翔背回来,请了郎中诊治。
冯翔感恩孙常的救命之恩,对他坦诚了家中情况。
别的倒也没什么不可说的,就是有一回冯翔和孙常喝酒,酒到酣时,半醉的冯翔提及他祖上流传下来的一个隐秘,是他的太爷爷,早年间曾出海去经商,回来时途径一个异域小国,与那小国的一个贵女相恋,两人好了大半年,临回国时,那贵女赠送冯太爷爷一船的奇珍异宝,这一船奇珍异宝被带回来后,为避免被人知晓后遭祸,冯太爷爷就在庄园下头挖了一个密室,专门存储这些奇珍异宝,并留下祖训,不到冯家绝境时,不允许打开密室,他将开启密室的钥匙放在一个十分隐蔽的地方,几代人下来,关于秘钥的下落,只冯家当家人一人知晓……
俗话说,祸从口出。
孙常本来就是个心思歹毒的小人,当初也是看昏迷的冯翔虽然浑身是血,但衣着打扮却是很华丽,这才救了他,也是想着冯翔对他能有所回报。
没想到,冯翔一番酒后真言,打开了他的贪婪之心。
他趁着冯家一家人盛夏避暑搬到庄园,偷偷把冯翔打晕后,弄进了密室地窖。
但不管他怎么折磨冯翔,冯翔都不肯把秘钥所在的位置告诉他,没法子,他只好趁夜装神弄鬼地从密室里出来,在房间里四处翻找秘钥。
后来被冯夫人发现端倪,就又是请道士杀鬼,孙常又不是真鬼,当然不怕道士,在他数次把上门抓鬼的道士打的屁滚尿流后,冯夫人不得已报官,请衙门派人抓鬼。
孙常先后两次把前来抓鬼的衙役吓跑之后,正沾沾自喜,万没想到,他遇上了秦逸之,这个京都城里人人闻风丧胆的秦阎罗!
于是,甭管他是人是鬼,都只有束手就擒了。
抓鬼故事讲完了,众人散去。
饭堂里只剩下苏锦书与秦逸之。
秦逸之把一张银票递给苏锦书。
苏锦书没接,偷拿眼睛去瞄,小声嘟囔,“十两八两银子还用开张银票?”
她猜着这次帮冯家抓鬼,又救了冯翔本人,冯家不可能不给酬劳。
既然在办案中,她给提了关键性的意见,那秦逸之这是想用小恩小惠打发她?!
但视线落在银票上的数字后,她瞪大了眼睛看向秦逸之,“不会……是假的吧?”
那张银票上豁然写着一个数字,一千两。
“不要?”
秦逸之冷冰冰地睨了她一眼,继而就准备收回银票。
“要,怎么不要!假的我也要……”
苏锦书一把将银票抢了过去,拿在手里,上看下看,左看右看,越看越欢喜,一双眸子里都是星星点点的喜悦之光。
“这是冯翔感谢我帮他抓鬼给我个人的酬劳。”
秦逸之冷幽幽地开了口。
苏锦书瞬时一颗心拔凉拔凉,抬头怒视他,啥?你这不是给我的,是故意拿我跟前来炫耀的?
“你可以用这笔钱去买一个小院儿……但……”
他话锋一转,惹来苏锦书的白眼,就知道这一千两银子不会白白送给她!
“不好意思,廉者不受嗟来之食,您的银子请您拿好,早饭时间已过,秦大人,您好走不送!”
说完,她银票往他手里一塞,掉头就欲回厨房。
“买来的小院儿写你的名字,整体所有权归你……”
身后他不急不缓地说着。
她诧异地愣在原地,难道是我耳朵出现了幻听?
他的意思,这笔钱买的房子归我?
“但小院儿里必须有我一个房间……”
“啥?秦大人,您也是饱读诗书,您也深知礼义廉耻,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我一个孤家寡女,好容易置办一个小院子,咋还得给您留个房间?这要是传扬出去,您阳间阴间横着走,那是啥流言蜚语的都伤不到您,可我呢,娇柔可人的小女子一枚,好端端的家里留一个大男人住,那成什么了?”
她气的咬牙切齿,见过不要脸的人,就没见过这样耍赖皮的阎罗王!
“怪不得诸葛先生说你那脑袋瓜子里但凡能想点正经的,这日后镇抚司衙门破案都会顺顺当当!你当本大人是什么人?在你院子里留个房间给我,那是我为了一旦遇到什么案子,想要连夜跟诸葛先生,知牧他们商量,总得有个地方吧?再说了,你就不想在下次的案子里出个馊主意,赚点外快?既然,你不想赚钱,那算了,只当我没说,银子给你,你一个人买个宅子,孤独终老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