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让他做点事情,磨炼磨炼他的心智,事儿没做完,竟就跑了。
想想,走就走吧,左右她也不想带他在身边,那小子有点话痨,聒噪得人心烦。
哪知,第二日一大早,苏锦书刚到后厨,张良就猴子似的从一旁窜了出去,“苏姐姐,早上吃啥?快点弄点吃吧,饿死我了,两顿没吃了……”
“为什么两顿没吃饭?”
“除了苏姐姐的饭菜,别人谁做的饭菜,我都吃不下啊!”
这货一边捂着肚子,一边急的抓耳挠腮。
仿佛为了证实他的话,一阵咕咕噜噜的声响就从他腹中传来。
他倒也不尴尬,还颠颠地央告,“苏姐姐,您听,您听,我这肚子都唱大戏了!”
樱桃被他逗得捂嘴偷笑。
顺子直摇头,“这一晚上你去哪儿了?怎么不回来?”
“我啊,寻了个法子,住到吴家了。”
这话听来,苏锦书惊掉下巴,他这是什么鬼操作,“你……你住进吴家?”打算给吴大有一日三顿棒棒炖肉?
“是啊,我嫌乎老趴在吴家矮墙上风吹日晒的太遭罪,就查了吴家的亲友关系,知道他家在江南有一个很多年未见的远亲,远亲家有一子,如我这般大小,索性我就拎着一串肉,去上门认亲了,然后我就住进吴家了,现在我跟吴大有住一间屋,他睡床,我打地铺,不管白天晚上,他想下床出门,先得从我跟前经过……”
好吧,你这比守株待兔还狠!
“吴大有怎样?有没有悔改之心?”
苏锦书问。
“有个屁!”
张良骂,“他就是个混蛋,我假装无意地给他透露说他娘手里有五十两银子,他这两日就急吼吼得想要偷了他娘的银子赌去。”
“他怎么会知道他娘把银子藏在哪儿?”
苏锦书不解。
“我告诉他的啊!”
哪知道张良一开口就是一个旱地雷,直把苏锦书给雷得外焦里嫩,还得赞他一句,干得漂亮!
张良不知道从哪儿搜罗出一张饼,正一边大口嚼着,一边嘟哝,干的不漂亮不行啊,他老躺在哪儿不出去赌,我怎么揍他?
苏锦书,樱桃,顺子,皆目瞪口呆。
三人一致认为,张良绝对是超能兽附体,脑子里装的是非人类思维,不然能做出这样的事儿吗?
-
事实证明,张良这个非人类的脑子想出来的东西,竟出人意料地好使。
半个月,他就用了半个月,揍了吴大有七回半。
开始那几回,都是吴大有贼心不死,悄悄偷了他娘的银子去运通赌坊赌,结果半道儿就被揍得鼻青脸肿地照旧给丢回吴家院子。
到第五回,第六回,第七回,他都被揍出心理阴影,不敢走小胡同,不敢偷他娘的银子了,还是助人为乐小良良,亲自动手替他偷了老太太的银子,郑郑重重地放到他手里,好言相劝,“去吧,去赌吧,人生不赌枉少年!”
然后,结果就又是重复一遍之前那四回的遭遇,他如今身上一块好肉都没有了,半个月时间,看起来胖了三四十斤,那脸肥得堪比猪头,那身上青一块肿一块的,跟气儿吹得似的。
至于那所谓的半回,是被狂揍了七回的吴大有任凭【成人之美好少年的小良良】怎么劝,怎么骗,他都不肯迈出家门半步,甚至连看那个装银子的小包一眼都浑身哆嗦。
“我见他不肯去偷去赌,一时手痒,按在原地就把他又揍了一遍!这回他醒过来,跪趴在他爹娘跟前,自扇耳光,又哭诉,知道错了,以后再不赌,要好生做工,孝敬父母,以慰藉弟小海的在天之灵!”
“我本来还想揍他,把那缺失的半回补上,可举起拳头,看他身上实在是没下手的地方,也有点于心不忍,不过,我告诉他,我会随时去他家回访,只要他敢去赌,跟父母耍横,我就一天揍他八回。呵呵,没想到,我这话说完,他嗝一声,吓死过去了。真是莫名其妙,我又不是咱们大人,外头有秦阎王的美名,他至于滴吗?”
说完,张良还眼巴巴的看苏锦书,那意思,苏姐姐,给我解答一下呗?我是那种说说话就能把人给吓晕过去的吗?
苏锦书瞠目结舌好一会儿,才算找回自己的声音,冲张良竖大拇指,“行,你真行!”
“啊?苏姐姐,我这算是顺利通过你的考验了,那你啥时候教给我怎么破案啊?”
张良兴奋得像是刚揍完吴大有,满眼冒光。
苏锦书斜睨了他一眼,真怀疑这小子是不是个二愣子?
要他教破案子,那首先也得有案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