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仓内,烛光昏暗。
柳染堤一身白衣,腕间缠着银丝,正百无聊赖地敲击着烛台边缘,“嗒嗒”轻响。
身后,一群暗卫们探头探脑。
全在看热闹。
惊刃和惊雀:“……”
“方才我好心好意,请某人喝一两银子一壶的碧螺春,某人非说糟蹋了,不肯喝。”
柳染堤看也不看她,语气幽怨:“这会儿换了个妹妹,倒是喝得干干净净。”
惊刃总觉得这话听着怪怪的,但又说不上来:“只是井水。”
“哦,原来如此。“柳染堤点点头,“是我的茶不好,比不上妹妹的井水甜。”
这话听起来更奇怪了。
她取出两张精致纸笺,夹着晃了晃:“想必惊刃妹妹,也是不愿与我同去诗会的罢。”
惊刃开口:“我不……”
我不会作诗。
话到一半,惊雀狂扯她的衣角。
小姑娘眼珠子转得飞快,瞧了瞧柳染堤那张明显不太高兴的脸,凑上前去:“姐姐,你人真好呀!”
她一边说着,一边偷偷摸摸给惊刃使眼色:“惊刃姐嘴上不说,其实心里可喜欢了!”
惊刃一脸莫名:“我没……”
“有的!”惊雀又狂扯她的佩剑,“惊刃姐平日里,最喜欢看着溪水吟诗了!”
惊刃:???
她天天磨刀,什么时候吟诗了?
柳染堤饶有兴致:“是么?”
“当然!”惊雀点头如捣蒜,“您带着惊刃姐去长长见识,她肯定高兴坏了!”
说罢,她狠狠一推惊刃肩膀,使得对方向前踉跄,险些撞柳染堤身上。
两人一时靠得有些近。
呼吸几乎相融。
柳染堤好整以暇地瞧着她,几缕发丝垂在眉梢,长睫微抬,风里欲落的一瓣桃花。
她抬手,点了点惊刃的鼻尖:“当真?”
淡香盈盈,惊刃莫名有些窘迫,她攥着剑柄,转头望了一眼,惊雀又在挤眉弄眼。
这是让她继续跟着柳染堤,再探一些情报回去复命的意思吗?
“多谢。”惊刃硬着头皮道。
柳染堤扑哧笑了,尾音里带着个小钩子,调皮的,温柔的,弯弯向上扬。
她道:“这才对嘛。”
。
惊雀这家伙,叽叽喳喳跟只小雀儿似的,跟着柳染堤,快快乐乐飞到她们包厢里。
两人一起逼迫惊刃换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