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欲沉浸,转头被李离置之不理。程肆哪受得下这份气,粗暴又小心的将他扳向自己。
李离整个人被一股强悍的力量禁锢着,动弹不得,只能任由那股熟悉又陌生的气息破开自己的领域,入侵。
程肆没有再给他任何闪躲的机会。
粗粝的指腹带着薄茧,强势控制住李离的手,一根根,将微凉的指节纳入掌心。
力道不大,却带着强制蛮横。
程肆的唇凑近他的脖颈,温热的气息刻意喷洒在敏感的肌肤,带起一阵细密的战栗。
那声音低沉,陈年佳酿般醉人心脾,染满了压抑到极致的情欲。
“我知道你是病人。”
他的拇指不轻不重地摩挲李离的手心,像是在安抚,又像是在点火。
“但那病灶不是在脑袋里?”
李离的身体瞬间绷紧,试图对抗那股从相触的皮肤一路蔓延上来的麻意。
程肆低笑一声,那笑声震得李离耳膜发痒。
他俯下身,滚烫的鼻息几乎要钻进李离的脑袋里。
“这手不是还完好无损的!”
话锋陡然一转,那蛊惑的语气里,添了几分心照不宣的胁迫意味。
“再说,多运动,有助于康复不是?!”
李离的理智在这一刻彻底崩盘。
素了太久的身体,像一片久旱的龟裂大地,根本经不起这样燎原的火星。
他放弃了抵抗,任由自己在那双大手的掌控下,瘫软,沉溺。
意识漂浮,感官却被无限放大。
空气里,沐浴露的清香混杂着极具侵略性的荷尔蒙气息,将他牢牢吞噬。
不知过了多久,房间里只剩下粗重的喘息,运动过后的潮气。
汗珠顺着程肆紧实的下颌线滑落,砸在李离泛红的皮肤上,激起一阵无声的刺激。
略作温存,程肆便急匆匆地翻身下床。
他动作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僵硬,快步走向浴室,胡乱冲洗了一下,换上干净的衣服。
“我去叫护士。”
程肆的声音还有些沙哑,他看了一眼李离额头上被汗水浸湿的纱布,皱紧眉头。
李离无力地应了一声,将自己整个人都埋进了柔软的被子里,只露出一双还水光潋滟的眼睛,偷偷观察着程肆的背影。
程肆快步走出病房,夜深人静的走廊空无一人,只有惨白的灯光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
他径直走向护士值班室。
刚走到门口,值班室的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幽灵靠在门框上,双手插在裤兜里,嘴里叼着一根棒棒糖,正百无聊赖地看着他。
“大晚上不好好搂媳妇睡觉,跑护士值班室来干吗?”
她的声音带着惯常的嘲弄。
“这是打算偷腥?”
程肆现在没心情跟她斗嘴,这女人最近好像吃了火药,一张嘴就能噎死人。
他对幽灵的揶揄感到一阵无语,就不明白,这挺好的一个姑娘,为什么偏偏长了张嘴。
“我来找护士给李离换药。”
他绕过她,想直接找里面的护士。
幽灵却没动,只是鼻子微微抽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