磁性声音响在耳侧,掀起一阵细微气流:“小心。”
对方的手还按在他腰侧,男人的大掌的温度燥热,热量透过轻薄的睡衣传入时裳体内。
时裳呼吸骤然变得紊乱,不自在地抬眼往上看,陆庭鹤的脖颈修长,凸起的喉结往下压,似在克制什么。
视线扫过那点凸。起时,他的视线变得挪不开,湿。润的舌尖滑过牙齿,很想咬住什么东西。
光线昏暗迷离,清冷的铃兰花香萦绕鼻端,时裳的眸光有瞬间失神,不由地往男人身前凑近。
耳边突然传来一声闷哼。
时裳惊了下,僵硬着脊背,堪堪停住动作。
好险好险,刚刚他差点就要亲上去了。
怎么回事,难道魅魔也有口欲期吗?
视线胡乱瞟着,不知不觉又再度往上。
陆庭鹤的表情像在竭力隐忍,眼帘微垂,睫羽在眼睑投下浓稠的暗影。
他揉了揉眉心,喑哑的声音说,“裳裳,我好像又犯病。”
听见这话,时裳什么旖旎的想法都忘记了,赶紧伸手,环住对方精悍的腰。
他仰起头,乌黑的眸珠又大又圆,巴巴地问:“这样呢,好点没有啊?”
少年的双眸里铺满了真诚的关切,圆润的唇珠抵住下唇,瓷白脸蛋被散乱的头发簇拥着,由于长时间睡着,头顶还多了几缕往上翘的呆毛。
陆庭鹤凝眸看了看,双手穿过少年腋下,搂住他的腰背,将他牢牢抱在怀里。
又弓着身体,脸埋入时裳颈窝,深深吸了一口。
少年身上已经没有那股甜香,取而代之的是衣服的洗衣粉味道。
但连日来的疲惫痛苦却洗涤一空,身体的欲。望终于被填满,他阖上双眸,声音餍足:“好很多。”
这个姿势很亲密,两人被子下的身体毫无缝隙,紧紧贴在一起,犹如钥匙和锁孔,密不可分。
时裳满意地甜甜一笑:“那就太好啦。”
因为在治病,他半点没察觉有什么不对,手也学着陆庭鹤,攀住对方宽阔的后背,乖乖闭上眼睛。
耳边很快响起平稳匀称的呼吸声,配合着沉稳的心跳,困意逐渐上涌。
时裳原以为他睡了这么就,不会再犯困,顶多闭目养养神。
谁知被陆庭鹤像这样抱娃娃的姿势抱在怀里,安全感十足,竟也不知不觉酝酿出睡意。
眼皮发沉,他很快坠入潮水泛滥的梦海。
时裳睡得很熟,并不知道,在他睡着后,睡裤倏尔变得沉甸甸。
尾巴毫无危机意识,偷偷从里面钻出来,无比自然缠上男人的手臂。
而原本闭着眼的男人也掀开眼皮,眸光幽幽。
他伸出手,那颗爱心尖儿便主动填入他手心,撒娇一样扫了扫,之后安静停住,再也不动了。
*
小舟在梦海里起起落落,半梦半醒间,耳边响起衣料摩擦的窸窣声响。
接着,似乎有人他在耳边说什么。
时裳睡得正熟,还以为回到地狱,身边围绕着嗡嗡乱叫,等待吃噩梦的小恶魔。
眉心一皱,不耐烦地伸手驱赶。
啪地一声,陆庭鹤脸上多出一个明显红印。
守候在旁的助理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
男人低低一笑,抬起时裳软趴趴垂在床沿的胳膊,慢条斯理重新放回松软的床被。
俯身在他耳边,一字一顿道:“裳裳,等你清醒,再慢慢打。”
时裳彻底清晰时,窗外天光大亮,身边人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