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来得快,散的也快。
哭的差不多了,交替着涌上来的是大量的羞耻与难为情。
霜川一琉虽然泪腺发达,却很少在别人面前掉眼泪。大多时候,自己一个人偷偷哭一哭就算了。
这样既不会被别人嫌弃矫情,也不用纠结哭的时候表情是否变丑吓到别人。
结果在死亡面前,还是没忍住……。
两人之间几乎能再站下一个自己,对方也带着黑色眼罩,可就是能清晰的感觉到传过来的视线。
在看着她。
……好想找个洞钻进去。
霜川一琉轻轻抽了抽手,对方便松开了指尖的力道。
持续几分钟的十指相握,掌心温度被交换,由一开始的冰凉变成了温热,猛的接触到冷空气还有些不适应。
她捻了捻手指,将手缩进袖子里。
“谢谢你,还有,”她语句一顿,“刚才……那个样子没关系吗?”
如果眼泪没有混乱记忆,霜川一琉记得咒术师先生是凭空出现在座舱外的。
像白鸽一样自由又随意的踩踏着透明的大地。白发在风中轻扬,阳光穿过发间泛起淡淡银光,与天边低垂的云朵几乎融为一色。
那时的她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如同出现在教堂里的彩绘,神圣又庄严。
五条悟用相互接触过的指尖撑着脸侧,无名指腹按在眼下:“是呢,如果被人发现的话会很糟糕啊,当作外星人抓起来做实验也说不定……”
大概因为第一面见到的便是对方漂亮又令人难忘的容颜,即使隔着一层布料,霜川一琉也能轻易的想象出他的表情。
很糟糕。
霜川一琉咬咬下唇。
要想出解决办法才行,不能……给别人添麻烦。
啊呀,是个认真的好孩子呢。
五条悟嘴角的弧度微微上扬了一些。
就算害怕的哭出来,冷静下来后的第一反应却是担心别人。
善良,又天真。
不过……
“好啦,不会被抓起来的。”
霜川一琉露出‘真的吗’的担心表情。
“外面有一层普通人看不到的屏障呢。”五条悟拍拍座椅,“过来吧,用东京上空的风景来放松放松眼睛。”
霜川一琉辨认对方并没有在勉强后,随着他的话看向了窗外。
醒来后一直处于焦虑和恐惧中,都忘记了这是在各种创作中诞生过无数浪漫场景的地方。
碧空,云海,耀阳。
川流不息的车辆在视觉上缩小的道路上如流星划过。
霜川一琉只看了两秒,突然转向五条悟所在的那一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