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叙白在榻上静养了三日。
这三日里,她佯装内息紊乱,每日总要咳出些血丝。温霁月守在她榻前,亲自煎药喂药,那双执笔抚琴的素手端着药碗时,总带着难以察觉的轻颤。
"这内伤来得蹊跷。"温霁月第三次为她诊脉时,眉间凝着化不开的忧色,"你运功时,可曾觉得经脉有异?"
温叙白虚弱地摇头,暗中却将内力逼至掌心,让腕脉跳得愈发紊乱。她看着温霁月担忧的神情,心中冷笑——这位温姑娘当真演得一手好戏。
第四日深夜,待温霁月终于被她劝去歇息后,温叙白悄无声息地翻身下榻。她换上夜行衣,将银川刀系在腰间,身形如狸猫般敏捷。
她要去验证一件事——温霁月究竟在隐瞒什么。
夜色深沉,凌云峰上风雪未歇。温叙白运起冰魄心法,足尖在积雪上轻点,不留丝毫痕迹。她特意绕到温霁月窗前,见屋内烛火已熄,这才放心向后山掠去。
然而她不知道,在她转身的刹那,窗内一双清冷的眸子正静静注视着她的背影。
温叙白一路疾行,不过半个时辰便来到凌云峰后山。那处寒潭终年不冻,潭水幽深,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芒。她在潭边驻足,仔细搜寻着可能的线索。
就在她俯身探查时,身后忽然传来积雪被踩压的细微声响。
温叙白心中一凛,急忙隐入潭边巨石之后。但见一道白影翩然而至,竟是温霁月!
月光下,温霁月披着那件雪狐斗篷,手中提着一盏羊角灯。她在潭边驻足,从袖中取出一支玉笛。笛声幽幽响起,在寒潭上空回荡。
"二十年了。。。"温霁月望着潭水,喃喃自语,"慕容姐姐,你究竟在这里藏了什么。。。"
慕容姐姐?温叙白心中巨震。温霁月为何称她母亲为姐姐?
便在此时,林外忽然传来一声长笑:
"温姑娘果然守信!"
司马玄带着十余名黑衣人从林中走出,脸上带着志在必得的笑容。这些黑衣人步履沉稳,显然都是内家好手。
温霁月神色不变,只将玉笛收回袖中:"司马掌门来得正好。"
"我要的东西呢?"司马玄目光灼灼地盯着潭水。
温霁月轻轻摇头:"在确认叙白安全之前,我不会交出任何东西。"
司马玄冷笑:"那个小杂种?温姑娘当真对她动了真情?"
暗处的温叙白握紧刀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温霁月淡淡道:"她是我慕容姐姐唯一的骨血。"
"好一个情深义重!"司马玄忽然厉声道,"那你可知道,她早已在暗中调查你?"
温叙白心中一凛——原来她的一举一动,早已在他人监视之下!
温霁月却丝毫不意外:"这孩子心思缜密,不愧是慕容姐姐的女儿。"
"你!"司马玄气结,"温霁月,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约定?"温霁月忽然轻笑,"司马掌门莫非忘了,二十年前你是如何害死我父亲的?"
司马玄脸色骤变:"你。。。你早就知道?"
"温家与玄冰宫的恩怨,我比谁都清楚。"温霁月的声音冷了下来,"你以为我当真不知道,是你假传消息,引我父亲前往玄冰宫送死?"
暗处的温叙白如遭雷击。原来温如玉竟是司马玄所害!
"是又如何?"司马玄狞笑,"今日你既来了,就别想活着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