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嘉哈哈一笑,拱手作揖:“史行长过奖!我这朋友啊,唱歌是副业,本职是‘解围大使’,专治各种‘场面尴尬症’!”
晓艺闻言,嗔怪地戳了亦嘉一下,众人哄笑中,包厢里欢乐的气氛如沸水般翻腾,再无人提“陪酒”之事,唯有歌声与笑闹交织,仿佛一场纯粹的欢宴。
“不啦,你们先唱,我喝口水歇歇。”晓艺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捧着水杯,眼眸中闪着羞怯的水光,声音如莺啼般婉转,却暗中留意着包厢里每个人的神态,心中盘算着如何将话题引向轻松处。
小刘见状,接过话筒继续纵情高歌。此时,信贷员小谢与评估员小顾纷纷叫来了女伴,小青等朋友也陆续赶到,包厢里霎时热闹非凡——歌声此起彼伏,酒盏交错碰撞,舞步轻盈旋动。
史行长含笑邀晓艺共舞,晓艺下意识望向亦嘉,见他微微颔首,嘴角噙着鼓励的笑意,便故意将裙摆转得如花瓣绽放般绚烂,轻盈盈盈地应允道:“荣幸之至,史行长。”二人步入舞池,晓艺舞步如流云拂水,翩跹若小燕子,史行长搂着她不盈一握的细腰,随着音乐缓缓旋转,心中惬意无比,一曲终罢,他由衷赞道:“陈老板果真慧眼识珠,晓艺能歌善舞,定能助你事业更上一层楼。”继而向同事小戴引荐:“认识下晓艺,日后或许常有往来。”
小戴春风满面,含笑伸手:“你好,欧阳小姐,幸会。”
“很高兴认识你。”晓艺亦伸出手,指尖轻轻一触便收回,温婉得体中透着分寸,暗忖如何借这层关系为亦嘉铺路。“你歌声这般动人,下次我们行里聚会,你可定要赏光。”小戴抿了口饮料,半是玩笑半是无奈:“我们行里男同志多,女同胞稀缺,每逢聚餐K歌,众人便缠着我唱,喉咙唱得冒烟也不肯罢休,下次你可要帮我解围呀。”
“行,到时我把姐妹们一并叫上,凑热闹可是我们的拿手好戏!”晓艺爽快应承,眉眼弯弯,故意将话题转向众人:“不过,你们行里若真缺女伴,我倒认识几位才貌双全的姑娘,不知史行长是否介意多几位‘解围大使’?”言语间似玩笑,实则暗探对方态度,狡猾如丝。史行长眯眼一笑:“求之不得,陈老板的朋友,自然都是人中龙凤。”
“小陈是你男友?这般聪明能干,可得看紧了,别让他飞了!”小戴忽而调侃,轻拍晓艺的腰肢,语带戏谑。晓艺霎时羞红了脸,仿佛熟透的苹果,却眼珠一转,佯装嗔怒:“什么呀,我们只是普通朋友罢了,他要跑,谁能管得住?倒是戴姐你,歌声动人,舞步又妙,若有人起了心思,怕是你要防着别人跑才对!”声音低若蚊蝇,头也垂得更低,却用眼角的余光瞥见小戴怔了一瞬,旋即笑出声来。
“是吗?”小戴似笑非笑,目光灼灼盯着她,见她羞得扯着衣角,指尖无措地绞动,终是莞尔一笑,起身拉起她的手:“逗你玩的,走,咱俩合唱一首《心雨》如何?我唱男声,你唱女声。”这提议看似随意,实则是给小戴递了个台阶,让她从调侃者转为合作者,晓艺心中暗自松了半分警惕。
“嘻嘻,好呀!”晓艺破涕为笑,两人并肩走向点歌台,晓艺故意选了这首缠绵悱恻的曲子,心想若唱得好,既能拉近关系,又能让众人误以为她们情谊深厚。清翠悦耳的歌声交织缠绕,将哀怨缠绵的曲调唱出了别样的灵动与缠绵,晓艺在副歌部分故意提高音调,引得众人欢呼喝彩,巧妙将注意力从私人话题转向才艺展示。一曲唱罢,掌声雷动,晓艺趁势端起酒杯,向史行长与小戴敬酒:“今日得识诸位,实在荣幸,这杯敬各位,愿我们情谊如这歌声般,余韵悠长!”
此刻包厢内,聊天的谈笑风生,喝酒的推杯换盏,跳舞的衣袂翩飞,整个空间弥漫着热烈而暧昧的气息,仿佛连空气都染上了醉人的醇香。近十一点,王书记与纪主任神采奕奕地回来了。
亦嘉目光在他们身上流转一圈,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悠悠问道:“两位领导,这趟‘深度调研’可还尽兴?”——这话说得轻飘飘,却似裹着绵里藏针的笑,暗讽他们方才的“休息”名不副实,直刺向两人微红的耳根。
“好好好。”眼见一群靓妹嘻嘻哈哈地簇拥着,王书记的贼眼如雷达扫描仪般在她们身上溜溜打转,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滚动,活像只饿极了的馋猫。他故作威严地转向亦嘉,佯装愠怒:“小陈啊,来了这么多俏佳人,也不提前知会一声,你这可不对!”
亦嘉陪着笑,眼底却闪过一丝精明,拱手作揖道:“领导批评得是!不过这些姑娘可都是名花有主,且各个伶牙俐齿,方才还念叨着要考考领导的‘群众路线’学问呢!”
王书记哼笑一声,目光却如粘胶般黏在晓艺身上,突然凑近,涎着脸问:“这位小妹花容月貌,哪里人氏呀?”说着,身子便往晓艺身旁的沙发挪去。晓艺如受惊的雏鸟,轻轻往亦嘉身边挪了挪,狡黠一笑:“本地人呀,王书记。”
王书记怔了怔,疑道:“你认得我?”晓艺俏皮地眨眨眼:“您带队抓超生游击队,威风凛凛的模样连胡同口的大妈都拍手叫好呢!”——她语带戏谑,将王书记的“政绩”化作调侃,众人笑得前仰后合,王书记的脸瞬间僵得像冻住的腊肉。
亦嘉心头一紧,暗中碰了碰她的手臂,示意她噤声,却见她眼珠一转,忽又补了句:“不过今儿见了您这和蔼可亲的模样,倒觉得传言有误呢!”——这话如救命稻草,既给了王书记台阶下,又暗讽他表里不一,众人笑得更欢,连纪主任都憋不住“噗嗤”出声。
王书记讪讪地别过头去,恰逢小戴的目光飘来,他如抓救命稻草般起身,史行长顺势介绍。小戴礼貌地伸出玉手,王书记一握,指尖触电般颤了颤,喉头滚了滚——这女子亦是绝色!但瞥见史行长审视的眼神,他慌忙敛起色心,目光又飘向小青,却被亦嘉眼疾手快地截住话头:“王书记,方才您没在,可错过了晓艺的拿手绝活!她唱《心雨》时,连史行长都夸她是‘天籁之音’,不如再让她献一曲?”
晓艺立刻会意,接过话筒,嗓音如清泉流淌:“那我再献丑,唱首《月光爱人》助兴,各位可要捧场哦!”歌声起处,众人纷纷叫好,王书记只得讪讪坐下,眼神却还如馋猫盯鱼般在众人间游移。
小青刚抿了口酒,瓷杯尚在唇边,王书记已挨着她坐下,眯眼笑道:“美女,咱们干一杯?”小青双颊绯红,如熟透的桃李,娇嗔道:“还喝呀?方才不是才喝过?”——她眼波流转,媚眼如丝道:“王书记这般豪爽,我若不是喝,倒显得不识抬举了。”王书记神魂颠倒,喉头干渴,倒满一杯,举得老高:“小美女,干了!”说罢一仰而尽。小青却忽将酒杯往唇边一贴,舌尖似蜻蜓点水般掠过杯沿,旋即放下,娇笑道:“哎呀,这酒劲儿大,小女子我实在喝不动了,王书记可莫怪罪!”——那迷离的眼波,越发衬得她艳若桃李,王书记心痒难耐,恨不能立刻揽入怀中。可转念一想,自己如今人老珠黄,哪能入这些靓妹的眼?只得悻悻作罢,叹道:“还是年轻好啊,青春活泼,俊男俏女,满屋子都是鲜亮颜色。”
刘子龙恰好踱来,接过话茬,嬉笑道:“女人不花,哪来美貌如花?男人不坏,何来子孙后代?王书记,咱们的风景虽不同,但您这‘老树盘根’的韵味,可比小年轻有看头多啦!走,带您去潇洒潇洒,见识见识什么叫‘姜还是老的辣’!”——说罢朝众人举杯扮了个鬼脸,手指在空气里虚划了个酒杯倾倒的姿势,逗得哄堂大笑,连史行长的嘴角都忍不住翘了翘。
史行长抚掌赞道:“陈老板这鳗场,真是藏龙卧虎,人才济济,难怪生意越做越红火!”
亦嘉忙躬身致谢,脸上堆笑,心里却翻涌着狂喜:史行长此言,分明是贷款有望的暗示!他按捺住激动,举杯高声道:“史行长,再上几瓶好酒!今晚不醉不归,咱们继续K歌,玩个尽兴!”
“哈哈,承蒙陈老板盛情,但身为公职人员,实在不敢贪杯误事,下次再聚,定当奉陪!”史行长拱手婉拒。亦嘉目光投向王书记,见他沉吟不语,便学着王书记的圆融口吻,望向纪主任与史行长道:“王书记,诸位若觉歇息妥当,我便安排送诸位回府?时日确是不早了,改日再补全这场酣畅如何?”
史行长颔首附和:“正是,明日皆有公务在身,早歇为妙。”一场热闹便就此徐徐落幕。
送别宾客后,亦嘉忽地攥住晓艺柔若无骨的小手,声音里裹着缱绻的暖意:“我们走吧。”晓艺脸颊霎时染上薄红,慌忙抽手,低声嗔道:“快松开,叫人瞧见了多不好。”亦嘉却涎着脸凑近,嬉笑道:“看见便看见了,我还想与你更亲近些呢!”——他故意将手背在身后,指尖却悄悄捻了捻方才从晓艺袖口滑落的发丝,暧昧道:“方才你替我挡了王书记的酒,这恩情,我可得用‘特殊方记’报答才是!”
说罢作势要吻她樱唇,晓艺娇笑着躲开,指尖轻点他额头:“小流氓!”可那含情脉脉的眼波却似春水荡漾,平日伶俐犀利的锋芒尽数敛去,只剩温软含蓄的羞赧。她虽竭力掩饰心湖的涟漪,但泛红的双颊与闪烁的眸光早已泄露了心底的悸动。——两人笑闹间,晓艺忽压低声音,狡黠一笑:“你方才那句‘新鲜血液’,倒是把史行长的心思摸得透透的,这贷款,怕是有八成像了!”亦嘉挑眉一笑:“彼此彼此,若没你这‘解语花’在旁周旋,王书记那关可难过得紧!”——暧昧与默契交织,笑声如清泉淌过,将夜色染得更醉人。
亦嘉厚着脸皮追上前,再次执起她微颤的手并肩而行,低声呢喃:“千山万水皆入画,落笔处皆是你;星河璀璨皆过客,梦里唯你共长眠——这世间有一种牵挂,叫时时刻刻念你入骨。”
晓艺忍俊不禁,掩唇笑道:“油嘴滑舌,尽捡些酸溜溜的词儿哄人,没一句真心话!”
亦嘉却挑眉一笑,愈发诗情澎湃:“若连甜言蜜语都不会,岂不辜负了这良辰美景?有人挂怀,清茶亦能品出蜜甜;有人知暖,寒冬亦觉炉火温存。千人追不如一人疼,万人宠爱不如一人懂你悲欢——心若有方向,纵使山高水远,何惧风雨兼程?春光总会如约而至,心之所向的风景,终会在执着奔赴中徐徐展开。”晓艺静静聆听,笑意在唇角漾开,抬眸望望渐沉的夜色,狡黠道:“再美的风景,也得等明日再看。天色晚了,我得赶紧回家,老妈在家等我一起睡觉…”——她故意拖长尾音,眼波流转间闪过一丝促狭,逗得亦嘉心痒难耐。
“都这般大了,还须母亲候着你同睡?”亦嘉挑眉打趣,指尖悄悄在她手背画了个圈。晓艺脸上漾起幸福的柔光,声音温软如絮:“妈妈就是妈妈,在她眼里,我永远是她放心不下的孩子。”——这话说得真挚,却让亦嘉捕捉到她眼底一闪而过的俏皮,仿佛在说:“你也一样,在我这儿,永远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夜色温柔,街灯渐次亮起,将两人的影子拉得细长,仿佛岁月无声的见证——可怜天下父母心,无论儿女长至几岁,在父母眼中永远是稚子;无论漂泊何方,永远是牵肠挂肚的念想。这世间最绵长的爱,便是父母的目光,永远追随着子女的足迹,在时光深处,温柔如初。
行至人行道旁一棵梧桐树下,见四周无人,亦嘉忽地揽过晓艺的纤腰,将她轻轻拥入怀中。晓艺如受惊的麋鹿般轻颤,心跳如擂鼓般嘭嘭狂跳,脸颊在昏黄的路灯下愈发滚烫,娇艳欲滴,仿佛枝头初绽的桃花,在朦胧光影中更显楚楚动人,令亦嘉心旷神怡,情难自禁。他附在她耳边,低语道:“若连拥抱都吝啬,岂不辜负了这月色?”
晓艺嗔道:“无赖!快松开,叫人瞧见可如何是好?”却并未挣扎,反而将头轻轻靠在他胸膛,听着他稳健的心跳,声音似裹了蜜糖:“你这张嘴,怕不是抹了蜜,净哄人开心。”亦嘉轻笑,收紧双臂,目光灼灼:“若你愿信,这蜜糖便只为你酿;若你不信,我便日日说与你听,直到你信了为止。”——这话说得狡猾,既表心意,又暗含承诺,逗得晓艺脸颊更红,却忍不住嘴角上扬。微风拂过,梧桐叶沙沙作响,仿佛在应和这缱绻的夜,连月光都醉了几分。
亦嘉不语,只将头缓缓贴近她的脸庞,在额头落下蜻蜓点水般的一吻。待她渐趋平静,他复又低头,欲吻向她微颤的樱唇,晓艺却慌忙抬手,以指尖轻轻抵住他沾染酒香的唇瓣,轻声呢喃:“不要……”声音如夜风中的柳絮,轻软而惶然。“要的,”亦嘉的声音低沉而灼热,仿佛要将她融化,“你就像晨曦初露时第一缕温柔的阳光,照亮我整个世界。自遇见你,睁眼是你,闭眼亦是你,魂牵梦萦皆是你的倩影——”他忽地压低声音,指尖在她掌心轻轻画了个圈,狡黠笑道:“有些秘密,唯有嘴对嘴才能说尽……比如,我此刻心跳快得仿佛要跳出胸膛,你却偏要躲?”言罢,他臂膀收拢,将她更紧地禁锢在怀中,不容分说地吻上那令他魂牵梦萦的柔软唇瓣。晓艺本能地挣扎,双手徒劳地推搡着他的胸膛,却如幼蝶扑翅般无力,被他牢牢禁锢在怀中。她气息渐窒,胸口剧烈起伏,几近窒息,忽地佯装嗔怒,捶打他的胸口道:“再这般,我可真要生气了!”亦嘉这才松开臂弯,微微退开,凝视着她因缺氧而涨得通红的面颊,心头泛起怜惜与悸动,却故作委屈道:“好,都依你——可这‘生气’的模样,倒比平日更娇艳了几分,叫人如何舍得放手?”
“快送我回家吧……妈妈会担心的。”晓艺喘着气,声音细若蚊蝇,双颊红潮未褪,眼神却闪烁着羞赧与慌乱,仿佛被惊扰的星辰。她忽又抿唇一笑,指尖轻点他胸口,似嗔似怨道:“你这人,总爱欺负人,下次定不与你这般亲近了!”亦嘉凝望着她羞窘的模样,心中了然:这朵娇花尚是未经风雨的处子,当下不敢再行唐突。他遂招手拦下一辆出租车,小心翼翼地将她送上车,临别时忽俯身在她耳边低语:“今夜之约,可算你欠我的‘债’,下次见面,定要连本带利讨回来!”晓艺脸颊霎时更红,嗔道:“无赖!”却忍不住嘴角微扬,目光闪烁如星。目送车子载着她羞怯的身影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夜色深处,亦嘉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喃喃道:“这‘债’,怕是这辈子都要缠着她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