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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第2页）

等待中，鬼气团成的形体内传来炙热，连带着恐怖的压迫感一滴滴增强。

小鬼那巴掌大的神志战栗着，它知道那是什么，自己藏着的鬼物，是厉鬼的标记，那是刻在本能里的能力，它可以感受到厉鬼要通过自己的标记穿过它的形体。

本能地啸叫，这是警告，虽然小鬼的警告对于大鬼来说如同虚设，但不要紧，它还记得另一句话，东西的主人来了叫她。

楼上的命仙听见了，她一直在数人类的心跳。

原来人类睡着后心跳会变慢，和呼吸一样，她从扑通扑通声中学到了关于人类的另一点知识。

啸叫声从感官中响起时，她睁开了眼，轻柔地钻出眷恋的怀抱，穿上拖鞋离开前，还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真糟糕，她已经开始想念了。

拖鞋会发出声音，但她答应了人类要穿鞋，只能踮着脚走，她又想了一遍真糟糕。

到楼下时，正好撞见小鬼逃窜到客厅吐出金铃铛和铭牌，不速之客已经露出半个身子。

窗外来了另一个不速之客，魏知洁。

魏知洁阴沉着脸站在露台上，看到她转过头，没有出声，用嘴型描述，“我的猎物。”

来得挺快，命仙摇摇头，同样无声地用嘴型回答，“我家。”

这是她的家，脏东西白天恶心了她，晚上还敢来自己家里逞威风，真是…

魏知洁推门而入，两个人鬼站在客厅里相对，各自调动着体内的鬼气想迫使对方放弃眼前的猎物。

“滚出去。”

最核心的地盘被入侵，命仙快要应激，顾不上轻声说话，疯狂催动体内的鬼气，比鬼气，她不会输给任何一只鬼，但人鬼不同，人的身体鬼的内核，天然地过滤了“律令”。

“我说了，人是不会圈地盘的。”

到底做人比较熟练，发觉奈何不了彼此，魏知洁第一时间无视掉鬼之间的交锋，率先走过去想掠走厉鬼。

神棍赶走她和这厉鬼脱不了干系，她绝不会放过这个猎物。

命仙本能想用鬼啸震慑来敌，又想起自己已经不是鬼了，对面也是人类，一咬牙，冲上去一拳打在厉鬼的躯体。

试图抢先一步猎杀猎物。

厉鬼一声尖啸，鬼形都被打散了一分。

出来时磨磨蹭蹭，挨了一拳瞬间掠走地上自己的标记物，崩散开不知道逃去了哪儿。

“你满意了？”魏知洁压着火，手上还抓着一把厉鬼逃窜时来不及带走的鬼气，顺手扔在了地上。

小跟班眼见地上又有上天的馈赠，偷摸从地面匍匐，想吞下。

命仙踩住鬼鬼祟祟的小跟班，“脏东西，吃了你也滚。”

满意，当然满意，这一拳大概消解了百分之一的愤怒。

魏知洁转身就要走，不长脑子的鬼，她沟通不了。

命仙紧随其后，她要警告这个人鬼，这里是她的地盘，下次再来，就不是警告了。

走了一路，魏知洁回到自己家，点了根香嗅着平复心情，“跟着我干嘛？没脑子的东西，这是我的地盘。”

“人不会圈地盘。”命仙呲牙，把原话还了回去。

“呵，还会复读呢。”魏知洁躺回庭院的躺椅上，“你知不知道你放走了什么？”

“一个脏东西。”

厉鬼而已，真要说没脑子的东西，那厉鬼当之无愧。

“你不觉得奇怪吗？什么时候厉鬼会做标记鬼物，会知难而退，本来应该没脑子的东西之前还坑过我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