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就往回走,但总觉得身后有一股炙热的目光跟着自己,盯得他头皮发麻。
走到转角处,祁羽停了脚步,忍不住回过头:“过载的原因,你自己知道吗?发生之前有没有什么预兆?以前有没有一样的情况?”
“好像……没有。”
“全都没有?”祁羽不太安心。
“都没有。”
“嗯……好吧。你以后多注意一下,要是还出现这样的情况,最好去医院做个检查。”
祁羽言尽于此。
哨兵精神过载不是小事,严重的时候会直接导致死亡。就算没死成,那一场撕裂灵魂的剧痛不是常人所能承受的,活下来后,也只能当个精神失常的疯子。
谢墨余的脸隐在昏暗的走廊中,祁羽看得并不真切,只见到他面朝着自己,点了点头,“嗯”地应了一声。
祁羽收回视线,抬步消失在转角处。
良久,坐在长椅上的谢墨余抬起头,用双手捂住脸,轻笑一声,带着压抑不住的欣喜。
他站起身,脚步轻浮地走入走廊尽头的卫生间,打开水龙头,将一捧冷水泼在脸上。水流顺着下颌流到下巴处,滴落在陶瓷洗手盆中。
镜子中的男人眼神幽深,眼白带着血丝。
他把手探进外套口袋中,摸索一番,掏出一只白色的塑料小瓶子。原本贴在瓶身上的标签已经被撕掉,只留下一层粗糙的胶印。
轻轻摇晃,可以听见药片互相碰撞的声音。
谢墨余用指腹在瓶身上摩擦了几秒,沉思片刻,手腕一甩,把它抛向角落的黑色垃圾桶。
药瓶在空中划出一条抛物线。
哐当。
*
一番折腾,时间来到了下午三点。
由于在湿地内的突发状况,原本安排的湿地勘察活动没法继续进行,今天的户外录制提前结束了。
山区天黑得早,留在这里不方便拍摄,摄像组在周围补拍了几个空镜素材后,总导演提出了返程。
节目组给大家煮上自热米饭,多少填填肚子,一行人就踏上了回程的路。
分车还是来时的人员配置。
这次开车前,男助理在车门再三提醒摄像头不要关闭,林西元没特意为难他,摆摆手同意了。
只是他一路上也不想再对着镜头营业,拿了顶鸭舌帽把脸盖住,懒散地躺在座椅上,睡了一整路。
赵冉没了聊天的对象,和祁羽不算熟悉,也在前座上闭目休息。
祁羽看向窗外,山和树向后飞驰,风景模糊一片。渐渐地,他也困意上涌,合上了眼睛。
一直回到居住的花房别墅。经历一天的户外活动后,大家暴露在外面的手和脸都脏兮兮的,身上除了汗,也黏糊,纷纷回房间里洗漱。
昨天是祁羽先洗的澡,再加上他早已习惯了野外的脏活,就让林西元先进了浴室,自己走出屋门,参观起外面的小院。
小院还挺空旷的。
四周种满了各式各样的花朵,茂盛地绽开着。
清新的甘菊,优雅的鸢尾,纯洁的雪花莲,热烈的大丽花……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
祁羽行走在其中,心情愉悦,嘴角浅浅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