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职业选手的生活是日复一日的枯燥,程序性的,循环的,一成不变的。
训练,模拟,比赛,往返比赛的途中。
一周的时间基本是被这样拆解的。
如果精确到每一天,倒是也会多些其他安排。
“直播?”
“对,昨天认证都下来了,我发你们企鹅了。”大钊哥在吃饭时和我们宣布,“合同也发了,电子签签完发给我。时长和其他选手都是一致的,咱们没签独家,先在哔站试试水。”
“未成年能播吗?”闻理问。
“当然啊。”大钊哥说能不能别把他当黑心童工老板,“除了卢瀚文没到16岁,都能播啊!”
“好吧。”
大钊哥点了邱非和闻理,“今晚你们正副队先播。”
闻理一边吸面条一边说“OK”,倒是邱非拒绝:“今天鹤容和闻理先播吧。”
“为啥?”大钊哥问。
“第一天压力更小。”邱非看着我,“没有人做对比,你想播什么就先播什么。”
我说好。
我在微博上公布了今晚的直播安排。
微博是出道前一天注册的,至今只发过两条出道介绍,转发过一次赛季大名单。
直播微博刚发出去就有了留言,我还没来得及退出,看到满屏的“宝宝宝宝”。
我“咦”了一声,有些惊讶,想要细看,邱非碰了碰我的椅子扶手。
“把鸡蛋吃完。”
我“嗯嗯嗯”地应着,很开心地告诉他,好像有粉丝叫我宝宝诶。
邱非右手撑着脸颊,左手拿着大钊哥一定要给未成年们加餐的牛奶,嘴里叼着吸管,偏头看我。
“嗯,宝宝。”
“嗯……嗯?”我疑惑地看他。
训练室的灯只开了一圈灯带,很细,但很亮,是仿照比赛舞台的设计。
邱非的眉骨很高,灯光将他的眼窝打上很深的阴翳。他的轮廓还很年轻,我和他从初中起相识,青春期小孩的成长总是很快的,我有时也会看着过去自己的照片恍惚,但从未有一刻觉得邱非的面容会这样令我陌生。
我有些不安地叫他的名字,好像除此之外并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他歪了歪头,眉尾微扬,问我怎么了。
我徒劳地张了张嘴。
有些奇怪。
这时,一直在鼓捣我的电脑,给我安装摄像头和麦克风的技术部小哥哥说装好了。
“我教你设置?有美颜和声音参数的。”
我连忙转头,挪着椅子过去。
“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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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佳乐前辈有些遗憾地给我发消息:【好可惜,我的直播约在鲸台。】
这是晚上九点多的时候。
我的直播定在晚上十点,现在正在紧张,和他回消息的手指都有些发麻。
他问我准备播什么。
【就是打打副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