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昭子被他团成一团,好不容易直起来,揉着腰。
“我忘记这事了。”采臣子满嘴歉意语调,神色却是自傲。“学这些做什么,哥哥以后又不是不能养你。”说着,他将人打横抱起,坐到床上。
采昭子叹了口气:“母亲的执念就是这个了,这么多年委屈她,也就这个能让她开心些。而且,我也不只是因为她。”
“你不委屈?”采臣子嗤笑一声,舒展身体向后靠去:“好不容易上一回朝,又是一番明争暗斗,烦死我了。”
“算了,不说这烦心事。小昭今天有没有想我?”
“嗯……”
采臣子笑起来:“我就知道。我还猜到,小昭今天会来找我,哥哥贴不贴心?”
“贴心。”采昭子埋在他的怀中,语气蒸朦:“你还知道我那里疼。”
采臣子笑着揉他的头,低下身子在他耳旁耳语:“现在小昭那里还痛不痛呀?”
采臣子的声音清润,像江南涓涓细雨落入小溪,带着醇厚的果酒香气,流进他的耳朵,采昭子恍惚间有些醉了。
“不,不痛了。”他怕哥哥担心。
采臣子朝他的腰侧轻捏一下,力道不清,却专门在青痕处,采昭子猛喘一口气。若三天之前,他也不觉有何不妥,不过经历那日,这一喘与那一午的呻~吟有些相似,他不由地屏了气。二人间的气息愈渐暧昧。
“小昭是不是在骗哥哥?这种事可有关哥哥的尊严呐~小昭可不要怕哥哥内疚,文过饰非~”采臣子的每一个字说的很重,故意往他的耳中送气,惹得他打了个颤。
“痛,很痛。胯骨像是散架了,不听使唤。早上去寻哥哥时,还是怀烟亦步亦趋颤我进去的。”采昭子声音细闷。
“那小子细心。”这番实话采臣子很是受用,他不禁轻哼起声,调笑道:“第一次也正常,来日多试几次就适应了。”
采臣子有了受承天帝耳提面命的资格,站居队列末尾。上朝时,权臣位列东西两侧,青龙与白虎金雕各刻在两方玉柱之上,丹墀阶上金鳞闪耀,龙椅左右的金尊铜胎掐丝珐琅立鹤半张喙嘴,其间龙涎香香雾撩人,模糊了丹顶上的玛瑙。这天下的人臣之首肃立御座之下,与自己不过百尺,却操持国权之柄,谋握万民之命。皇帝已经老了,太子也不争气,这乾纲的道理便落到了左右丞相之手,若能位及这队列之首,那自是言出九鼎,一呼百尊,令出惟行。
明明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这般才是最难耐的。采臣子对权力的执念越发痴迷。
上级都是些肥头大耳的蠢猪,不过是朔王亦或太子党们安插占位的裙带官。拿着些逢迎应酬的贿款,趾高气昂着呵令。
岭南骚乱,采砚奉命前去平定。蛮烟瘴雨毒虫肆虐,生计维艰,又毗海寇,爆发叛乱是常有的事,不过多是小乱,不成气候,分发些粮食便可,说是平定,更像是赈灾。
采父年五十有五,武将中堪称高年,早年间转战四方。这种小乱,令老将出马略无忧险,也易得威望服众。
不过更多缘由,是采砚朝中无有定所,无论何党都可颐指气使。这种费力不讨好的小活,交予他最为方便。
丘沏好像永远嬉皮笑脸的姿态,笑嘻嘻看着眼前灌着酒吐苦水的‘同僚’:“寻常的事,这帮子人尸位素餐也不是一两天了,你若比他们出头,他们还会反过来压你,更与升迁无缘。”
采臣子眼下一凛:“我早晚给内帮蠹虫杀了。”
丘沏见他耍起酒疯,附和道:“那早朝估计要少不少人咯~我复议,我才不想每天早上在那个又硬又硌的椅子上坐一个多时辰。”
他释然道:“等你站好队,他们自然会提拔了——你想好后路了么,总不能一直这样僵着。”
采臣子心中一叹,面色如常:“我有些眉目了,就是还要过我爹那坎,等他回来吧。这等大事若不事先向他禀报,先斩后奏,他定不饶我。”
小狐狸歪头,露出些许天真,采臣子一时不知道她是否装出来的:“两千年了,我还是搞不清你们人类这些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繁复条框,真当严苛到压抑。”她象征抖搂抖搂身上的绒毛,喜滋滋道:“不像我们妖族——对了,背de的感觉怎么样?”
采臣子的脸色难得好看些:“很爽。比想象中还要qing色,我还以为对他的兴趣一次也就够了。明明那么呆板一人,在床上比ke了药的粉头还浪荡。没想到我对一个男人的癖好有这么大。”
“啧啧,早该改改你迂腐的念头了,谁说男的不好,现在好些更会,上次来后宫时,给你带路的那个小公公怎么样?”
采臣子挑眉:“都敢让皇帝……还管我这叫背de?”
丘沏邪笑更甚,悄悄趴到他耳边:“我还和太子朔王玩过呢,这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