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信她的话?”
“朕为何要信她?”
因为事实摆在那里,他解释不清楚,亲眼所见的人都觉得是他推了祺贵人,更何况是封绥呢。
“你信不信不重要。”宴谪刚把头扭过去,封绥就捏住他的下颚把他转过来。
“真不重要吗?如果朕也曲解了你,你会觉得心寒吗?”宴谪看着封绥的眼睛,心底答案是会的。
他一定会心寒的,无法抑制。
宴谪却非要倔强的反驳:“……我不会,你没有理由相信我。”
宴谪觉得他肯定是不正常了,或许是他太熟悉席牧歌了,所以才潜意识里对这个男人抱有期待。
毕竟在任务世界里,这个男人是他最亲密的存在,无论从哪方面而言。
“你眼睛红了,为什么想哭?”封绥用指腹擦过宴谪发红的眼尾,带起一阵战栗。
可怜得让人心疼,男人低头,气息灼热的逼近。
“朕相信你不需要理由知道吗?”
“先不说你今天没有推她,哪怕就是你推了她,你也没有错。”
因为封绥发现,他相信宴谪是真的没有理由,只要他看见宴谪的眼神,他就会知道。
他的心永远偏向宴谪。
虽然可能很矫情,但是宴谪确实心底有些情绪翻涌上来,他眼眶发红的被男人按进怀里。
“没事了,她到底干了什么让你这么委屈?”封绥觉得疑惑,宴谪不是那么柔弱的人。
可能是脑袋发热吧,宴谪居然真的闷闷的出声了:“……她送了我一只鸟,我放走了,也不会再养了。”
捡了小白团是意外,养活也是意外,而闲暇的日子里宴谪只能与小白团为伴,有了感情不是意外。
小白团离开后,宴谪心里真的难受,宫里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他什么也护不住。
封绥瞬间就懂了,眼底有些凌厉,男人手掌落在宴谪后背抚了抚,罕见的温柔都给了宴谪。
“不养便不养了,遇见你是它的福气。”
心底的情绪的翻涌起来,宴谪忽的觉得心口有些疼痛,他脸色苍白了瞬间,以为是自己情绪起伏太大了,便没有在意。
调整情绪之后,推开封绥:“……才没有。”
但是封绥想说的是,如果没有遇见宴谪,小白团可能在那个冬天就已经死了。
今年的梅雨时节来的好像有些早,连绵不断半个月的小雨,空气里都是潮湿的,不常走的道上都爬上了小苔藓。
花败之后刚结的脆弱果子,便被雨水冲刷得摇摇欲坠,宫墙里外的行人都顶着油纸伞,风里带着些许寒气。
“……咳咳。”前两天夜里受了凉,宴谪就染上风寒,时不时头疼得昏沉,又咳得无法呼吸。
封绥早已让太医院的人开了药,喝了几服却不见好,可能是天气的原因。
为了让宴谪快点好起来,封绥甚至让人搬了个小碳炉进殿里来,半夜里燃得火热,封绥抱在宴谪满身黏腻的汗,可宴谪却还是觉得冷。
“……还冷?”男人额头渗出点薄汗,衬得面容带着丝丝野性,他敞着亵衣的领口,露出大片结实的肌肉。
宴谪靠在封绥怀里,睡得有些昏昏沉沉,整个殿里都暖得厉害,更何况还被人裹在怀里……
可宴谪却感觉不到温暖,手脚还是冰冷的,他唇瓣微动:“……冷,还冷。”
封绥呼出口浊气,低哑着声音道:“好,马上就不冷了。”
半夜皇帝又让人去添火,明明已经是春日了,就算梅雨天再冷,也不至于烤碳炉吧?
不过大家只敢在心底想。
封绥觉得宴谪有些不对劲,可他又说不上来,明明白日里还挺好的。
这风寒一染上就是个把月,眼见的宴谪脸色也越来越憔悴苍白,封绥愈发的怀疑。
“……咳咳咳。”心口有些痒,宴谪忍不住咳了几声,依旧低头看着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