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安然给宴谪看了看,已经吃了几天解药,好了不少:“还咳得厉害吗?夜里心口可会觉得闷痛?”
“会有,咳嗽好了很多。”
许安然低头写方子,写完递过来,却不小心碰到了宴谪的手,四目相对,她脸红的站起来。
时间也不早了,宴谪送他们出去,虽然脸色还带着些病态,却气质斐然,如琢如磨。
马车里梁太医若有所思的看着有些走神的许安然,他只知道皇帝对宴谪很看重,很特别,却并不知道皇帝对宴谪的心思。
如果知道了,他定然会从开始就斩断了许安然的念想。
不过一切都是后话了。
许安然偷偷摸摸回了府,侍女早已经等得心惊胆战了,她又和小姐说着今日是如何如何凶险,却发现她家小姐撑着下巴,根本没有在听她说话。
“小姐,你在想什么?”
许安然脑海里有些混乱,却不然人烦恼,她开口道:“……我今天,又遇见了那位公子。”
“就是那位俊俏的小郎君,小姐你念念不忘的那个?”
许安然羞红了脸,假装去打侍女,玩闹一阵,她有些累了:“……我今天才知道,他是梁国皇子。”
怪不得能有如此气质,虽说现下是质子,可心性却依旧坚韧谦和,似翠竹般清冷高洁的性子。
她心口有些情绪在激荡。
第74章被敌国疯批皇帝觊觎
“殿下这几天脸色好了很多。”照例看完诊之后,许安然开口。
“是啊,多亏了你的解药。”
许安然笑了笑,她也觉得这是缘分。
忽然想到什么,许安然开口问:“是谁给你下的毒?为什么在宫里会中毒呢?”
宴谪微愣,很明显许安然不知道他在宫里的处境,只当他是梁国质子,进宫也正常。
“下毒之人……我也没有头绪。”
宴谪撒了个违心的谎,其实他心底是有数的,在宫里想让他死的人也就那么几个。
而祺贵人是嫌疑最大的。
更何况宴谪想起了那天在池边,他手心忽的刺痛,或许就是那时候祺贵人给他下的毒。
不过一切都是猜测,现在还拿不出证据,无法下定论。
许安然也没有多问,寅时一过,宴谪照例送梁太医和许安然离开。
“殿下留步,外边风大。”梁太医带着许安然上了马车,缓缓消失在街尾。
“在看什么?”
身旁忽然出现的男人吓了宴谪一跳,他抖了抖,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心虚。
好在许安然已经离开了。
“没看什么,你怎么来了?”
封绥若有所思的看了看街尾消失的马车,然后牵起宴谪的手,说道:“没事就不能过来看你吗?”
宴谪无言以对,只有沉默。
不过封绥这次过来,确实是说了件正事儿。
“明日启程前往西山围猎,你也该出门散散心,梁太医今日说了,不能总闷在府里,身子越养越娇贵。”
围猎是皇家极其重视的活动,也是宫里的人们难得的出宫机会,上至皇帝天子,下至太监宫女,浩浩荡荡的几百号人。
宴谪是第二天大早上被人塞进皇帝的马车里的,他身上系着披风,下颚又瘦又尖的弧度,好似清减得厉害,连唇瓣也是惨白。
德安扶着他上马车,一直骨节分明的大手从车帘里伸出来,宴谪低头咳了咳,然后把手搭上去。
好一副柔弱无力的病态模样,可进了马车的瞬间,宴谪就变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