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狼对视了很久,涅殉最终让步,退开乖乖的在宴谪身边趴下,可狼尾还是暴露了他烦躁不堪的心情。
宴谪安静的喘了几口气,然后翻身看着身旁的黑狼,声音有些温柔:“你还难受吗?我刚刚话说得太重了,但是你舔得真的很腾,你看,都红了……”
宴谪凑过去,给涅殉看了看自己的脖颈,冷白的肌肤上印着大片的红色,狼的夜视能力很强,沉默片刻,涅殉显得有些委屈,头蹭过来。
“……师尊,对不起。”
他想要宴谪,又牙痒的想报复他,再加上月圆之夜总是难以克制心中的情绪,所以才有些过火让宴谪生气了。
之后相拥而眠,宴谪关注着涅殉的状况,见他没有太难受自己才迷迷糊糊睡过去。
翌日清晨,窗外的阳光有些刺眼,宴谪抬手挡了挡,适应片刻才睁开眼睛。
“……?”入眼就是男性结实的胸膛,近在咫尺,荷尔蒙气息汹涌而来,宴谪还做不到面不改色心不跳,他下意识往后退,然后抬眸。
正对上涅殉幽暗的狼眸,宴谪为了缓解尴尬,僵硬的扯出抹笑,说道:“……早上好。”
涅殉看了他几眼,虽然昨天晚上想着恢复人形之后要好好“惩罚”宴谪,但睁眼看见他,心里的闷气又消散了。
真是奇怪。
涅殉抬手搂着宴谪的腰,让两人之间的距离缩减了很多,然后低头和他接了个异常缠绵的吻。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才分开。
宴谪眼尾湿漉漉的,涅殉声音沙哑,这才回答说:“……早上好。”
关系暴露后也没有宴谪想象的那么糟糕,至少这段时间是的。
知道的人应该也不多,沅嫣再没出现过,而他的几个徒弟大概也知道了内情,青匀见到涅殉的时候显得脸色有些怪异,但时间过了几天,也就慢慢习惯了。
没什么大的事情,宴谪的生活和以前也没有太大的区别,貌似就是多了条粘人的大狼狗缠着他腻歪。
这日宴谪正晒着太阳,忽然听见山间传来空灵浩大的钟声,他睁开眼睛,睫羽上洒下细碎的金芒。
“怎么了?”涅殉见宴谪神情稍有变化,便开口问道。
“掌门出关了。”
凌云门有三位长老,一位掌门人,宴谪是其中资历最浅的,也是最不管事的。
他只图个清闲自在,门内的事务是不太打理的。
自千百年前与妖界休战,凌云门掌门已闭关许久,宴谪都数不清日子了,如今终于出关了。
他自然免不了去看看。
大殿之上,宴谪远远的就看见柏誉的身影,发丝银白,光看背影就透着股仙风道骨的意味。
宴谪走近了才喊道:“掌门……师兄。”
柏誉转身,嘴角有淡淡的笑意,端详了宴谪一阵:“这么多年,你还是没有变化。”
宴谪回以淡笑。
白雾从剔透的白玉杯中升腾起来,两个人的眉眼显得模糊,却更似九重天上的仙人,浑然天成的仙气。
寒暄了些琐事,柏誉知道宴谪只乐意清闲自在,所以也从来没有逼迫他。
宴谪等玉杯里的茶凉了些才端起来,温度刚好可以入口,他低垂着眼眸,微抿一口,片刻后拧着的眉心才渐渐松缓开。
对面的人忍不住发笑,从容道:“你啊,连从前的小动作都没有变过,现在居然也是当了长老的人了。”
说着,有些感慨。
“师兄不要打趣我了。”
宴谪被收入门下的时候年纪颇小,柏誉当时是大师兄,可以说是一路照看他长大的,自然如何看都觉得他带着从前的稚气,依旧是那个最小最安静的小师弟。
又聊了几句,两人站起来走出殿外,门前的海棠花被风吹得摇摇欲坠,终究几片单薄的花瓣顺着风七弯八拐,落在了宴谪肩头。
柏誉看见了,便抬手为他抚去。
两人距离稍近了些,宴谪没发觉有什么问题,倒是柏誉……脸色骤然间有些变化。
他的目光落在宴谪的衣领处,有些复杂,说不清道不明。
因为那里,藏着处红痕,不大的一团,却格外的暧昧刺眼,像是被狠狠吮出来的,带着点淤青的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