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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分钟之后,已经穿戴整齐的凯文,打开了房门。
他的头发还湿着,向后梳起的头发一丝不苟,同他周身的气质相得益彰,完美诠释了尊贵与庄重。
当然,在这样衣冠楚楚的外表之下,埋藏着一个躲在卫生间里进行龌龊行径的衣冠禽兽。
凯文趴伏在地,他低下头,近乎虔诚地把双唇印上了那只被擦拭得一尘不染的皮靴:“凯文错了,请公爵大人宽恕愚昧疏忽的我。”
这个男人,即便是如此卑微的动作,也格外赏心悦目。
因为过大的动作,他身后那还未上药的伤口渗出了刺眼的血红。
梵玖居高临下地欣赏着对方的臣服姿态,微笑着说道:“我当然会宽恕忠诚的你,我亲爱的执事大人。”
凯文轻轻捧起他的手,在他手背虔诚地印上一吻,犹如在做什么神圣的仪式:“感谢您的宽恕,能陪伴在大人身边,是我的荣幸。”
“我将对您,绝对效忠。”
“我挚爱的,公爵大人。”
这些话梵玖听多了,因此他并未有多大的反应。
在他眼里,只要这位执事大人别搞事,他偶尔无聊可以心血来潮逗逗对方。
不听话的狗狗,只能是被抛弃的命运。
他抬了抬眸,并未说话,但凯文已经知道他的想法。
他来到梵玖身后,将轮椅推了进去。
文森特的房间不大也不小,整体看上去整洁单调,就连床上的被子都叠成了方方正正的豆腐块,完美契合了对方洁癖规矩的人设。
梵玖打量了一会,就不感兴趣地移开视线。
“听说我的一个娈宠自杀了?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似乎是害怕您的临幸。”凯文低下头,笑容诡异。
“既然他不愿意待在这里,死亡或许对他来说是种解脱。”
知晓真相的梵玖毫无波动的欣赏着对方天衣无缝的演技,在心里呵呵冷笑。
但表面上,紧紧皱拢的眉峰松开了些,冷冷地哼了一声:“这次就是你的疏忽了,怎么能让他死在庄园里呢。”
凯文笑了笑,接过他的话:“嗯,是我的错,下次不会了,我的公爵大人。”
下次,他会在公爵大人不会发现的地方,悄悄解决。
“我来,是给你送一样东西。”
说着,梵玖拿出了那瓶药膏。
“这是——”凯文嗓音紧绷到仿佛被人掐住了。
“让你伤口好得快的伤药。”
听到这个难以置信的回答,凯文眼中燃起了火焰,他向来一丝不苟的神态有些乱,说话的腔调都变了:“公爵大人……”
“您这是在关心我吗?我很高兴。”
“您如此高贵如此神圣,卑贱的我何其有幸得到您的关切。”
“从今往后,我的身体,灵魂,还有心都是您的。”
他将右手置于胸前,做出献出心脏的动作。
他的表情如同被成功洗脑,已经走火入魔的信徒,哪怕梵玖选择让他去死,他也会给梵玖递刀。
“是吗?那我就收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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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六点,离宴会还有一个小时,梵玖站在镜子前,任由执事将他装扮。
镜子里的少年,比高大的执事矮了一个头,他正无力地倚靠在执事身上,执事弯腰为他戴上祖母绿胸针的时候,这个角度,就像是将少年按在自己怀里,肆意亲吻一样。
凯文享受装扮主人的过程,因为那样,他可以适当而隐晦地,给自己讨取些福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