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沧的清晨带着滇西南特有的湿润气息,临翔区的三清观隐匿在苍翠的山色之中,香火缭绕,却透着一股与世无争的宁静。
东方玄曜戴着鸭舌帽和墨镜,一身休闲打扮,与同样作了简单伪装的妹妹东方玄宴,以及一名精干的刑警,三人如同寻常香客般,混在稀疏的人流里。
他们看似随意地闲逛,目光却敏锐地扫过观内的每一个角落,留意着可能与“三清观”相关的蛛丝马迹。
不远处,另外三名刑警也分散开来,自成一组,或驻足观看碑文,或仰头欣赏建筑,姿态放松,眼神却始终保持着职业性的警惕。
小特护则显得有些焦急,她独自一人,左顾右盼,逢着看起来资历较老的道士或道姑,便会上前低声询问。
试图探听十二年前是否有一位气质不凡、偏爱白色的年轻女子在此停留或出家。
然而,时间似乎冲刷掉了一切痕迹。
无论是须发皆白的道长,还是面容沉静的道姑,在听到“十二年前”这个时间节点和关于特定女子的描述时,都只是茫然地摇头,表示不知。
一连转遍了临翔区内另外两处尚有些名气的道观,得到的皆是同样的结果。
线索在这里彻底中断,当年留下的“三清观”信息,只是一个模糊的指向,或者,其中另有隐情。
气氛略显沉闷。一行人沉默地回到车上。
负责开车的刑警看向东方玄曜,等待指示。
他们此行外出,上级确有明确指令,在保证安全的前提下,一切行动听从东方玄曜的安排,并赋予了应对特殊情况的自主权。
“去沧源。”
东方玄曜没有过多犹豫,报出了下一个目的地。
车辆启动,驶离临沧市区,向着更西南方向的沧源佤族自治县驶去。
大约两个小时的行程,山路蜿蜒,景色逐渐变得原始而壮丽。
东方玄宴似乎对外界的风景变化毫无兴趣,或者说,她极度信任哥哥的判断。
从上路开始,便调整姿势,靠在舒适的头枕上,继续她仿佛永远也睡不醒的觉,对为何突然转道沧源,一句也未多问。
抵达沧源时,已近傍晚。独特的佤族风情建筑映入眼帘,带着浓郁边陲气息。
东方玄曜似乎对这里颇为熟悉,径直带领众人来到一家在当地颇有名气的佤族饭店。
当巨大的、铺着新鲜芭蕉叶的木质托盘被端上来。
上面摆满了琳琅满目的佤族特色菜肴——鸡肉烂饭、佤族水酒、烤崩、血撒……组成丰盛的“佤王宴”时,连日来奔波侦查的紧张与疲惫,似乎在这一刻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大家这才恍然明白,东方玄曜执意前来沧源,并非一时兴起,而是要借此机会,好好犒劳一下这支经历了昆州惊险之旅的小队。
东方玄曜端起一碗佤族水酒,站起身,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位队员,语气真诚而带着几分豪气:
“各位兄弟,这次昆州之行,大家辛苦了!险象环生,任务艰巨,但我们都挺过来了,而且干得漂亮!今天没有任务,没有身份,只有朋友。这桌佤王宴,大家放开吃喝,务必尽兴!今晚我们就住在这里,明天再上路。”
这话如同解开了无形的枷锁,饭桌上的气氛瞬间活跃起来。
连日绷紧的神经终于得以松弛,大家笑着,吃着,喝着,话题自然而然地围绕着此行最引人注目的焦点——东方玄宴。
“宴姐,你是不知道,你睡着嚼见手青那样儿,简直了!萌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