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泽安:“他和你说他想起来了,是吗?”
许泽脩点了下头,表情凝重。
这下连许泽晏也沉默了,三人站在空荡荡的医院走廊,空气阴冷冷的。
是他们亲手造成了今天的一切。
等了三个多小时,许泽安买了些吃的回来,从昨晚开始他们就没吃东西。尤其是许泽脩,自从棉棉失踪后他的作息饮食完全是紊乱的,有时疯魔起来一两天都不肯吃东西。
许泽晏接过三明治啃了两口,颓靡地坐在那儿,像只蔫儿了的小狼狗。
许泽安:“吃点东西吧,等会儿别没等到棉棉就昏过去了。”
许泽脩拿起热牛奶灌了两口,泛白的嘴唇稍有了些血色。
就在这时,门外的手术灯灭了。坐在凳上的两人同时起身,死盯着医生。
医生:“送来很及时,腺体还没有坏死。手术很成功,但还是要小心并发症,最好再留院观察半个月再转院。”
许泽脩松了一口气。
许泽脩:“那他什么时候能醒?”
医生:“再过一两个小时,等麻药过了,应该就能醒了。”
许泽脩:“谢谢您。”
医生:“许先生您客气了,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这位医生是许泽脩花重金从国内请来的,平时专门为政府要员家属工作。许泽脩通过几位朋友联系,又给他所在的医院捐了五百多万的医疗设备这才把人带来。
两小时后,特护病房外。
许泽安:“护士说他醒了,不进去看看吗?”
许泽脩透过门缝朝里望了一眼,什么都没看到,闷闷地对许泽安道:
许泽脩:“你进去吧,他刚刚做完手术,情绪起伏不能太大。”
小家伙看见他会难受吧。
许泽晏闻言张了张口,被许泽脩瞥了一眼,只能讪讪道:
许泽晏:“知道了,我也不进去行了吧。”
季棉躺在摇高的病床上,整个脖子都裹满厚厚的纱布,固定器卡着下巴,让他不能动弹。
看到推门进来的是许泽安,他明显放松了一下。
许泽安:“好些了吗?还疼不疼?”
他嗓子很干,发出的声音也沙沙的。
季棉:“好多了,还有一点疼。”
事实上,腺体酸胀的感觉极为难受。之前信息素浓度过高,现在一下被清空,有种空荡荡的错觉。好像又回到了当初没有分化的时候,感受不到任何信息素。
许泽安:“医生说这是正常的术后反应,过几天恢复就好了,手术很成功,不要担心。”
季棉低下头,其实他担心的不是这个。有没有腺体,对他来说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季棉:“我的曾祖父他,真的”
许泽安有点儿于心不忍。
许泽安:“季老先生葬在墨本山的墓园。”
小Omgea的反应并不激烈,只是难受地嗯了一声,而后又自言自语似的小声道:
季棉:“我想把妈妈的骨灰从安德森家族的墓园挪出来,和祖父埋到一起,她一定很讨厌在那里。”
许泽安:“好,等你能出院了我们就去。”
房间里是短暂的沉默,季棉缓缓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