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顾订的闹钟最早在5点整,每隔两分钟一个,总共十个响了八个才把他叫起来。
他那快废了的老腰脊啊,该痛还是得痛,费出吃奶的劲儿撑着床想起来,结果还是被床牢牢吸回去,像条想翻身却粘在锅底的咸鱼。
这条“咸鱼”挣扎了一刻钟,总算翻身成功,狠下心去撕昨晚忘撕的药贴,一连带下来大把绒毛,双重打击。
不过现在不是管这个的时候了,他焦急又不得不缓慢地搞了半小时后,和陆南柯集合退酒店。
腰还是不太行,余顾实在不想开车去,所以叫了网约车,拒绝了陆南柯“我载你吧”的邀请。
等车要花四分钟,一早醒来还没空看微信,一点进去即见“死装货”已连发了99+条信息,不知何时竟然也学他进行表情包轰炸,而且还是他以前发过的摆着无所谓表情耸肩的女人。
纯属是瞎用。
余顾往上滑好几下才翻到文字的内容,没什么营养,全是些喧寒问暖的话。
他回了句:好个屁啊!我腰都闪去了,今天连车都开不了
对方秒回。
死装货:严重不严重啊
死装货:怎么扭去的?
死装货:太可怜了【流泪Emoji×2】
死装货:怎么这么不小心【流泪Emoji】
死装货:【一个看着很心疼别人的人脸表情包】
每天都想die:……
每天都想die:我没真的die了
每天都想die:你从哪里搞的这么猎奇的表情包?
死装货:好玩不?
啊?啊?
“好玩不”?他是何居心啊!余顾怒骂姜黎千百遍,后知后觉他指的是表情包。
每天都想die:。。。
天,明明是同一代人,余顾有种一向正经的老辈突然和他玩抽象的既视感,怎么会这样?
车到了,恰逢他要监考的学校来消息,就没再管姜黎后面说什么,一到那边就做各种监考准备,也没空闲去管他发什么,手机要上缴的。
余顾艰难地度过恐怖监考两时半,煎熬地熬过又虚又长“无用论”。
简言之,监考无所事事的他快die了,听当校领导说一堆没什么屁用的教学理论的他快die了,闪去的老腰快把他痛die了,陆南柯的一系列言行举止都快让他心力磨die了。
此番良辰,他把微信名改成“每刻都会die”。
稍微好一点的是,腰已经没有那么痛了;一点都不好的是,他还要把车开回去,一路高速驰车的话,可能真的会die。
正当他决定叫代驾时,“救世主”来消息了——姜黎从大忙人沦落到没什么事要干,居然打的赶过来,就来给他当代驾了。
“你可真闲,考试筹备好了都?”余顾一面吐槽,一面乖乖地给姜黎让驾驶座。
到底是谁在口是心非?好难猜啊。
姜黎在余顾腰后叠上抱枕,为他系好安全带,道:“我都快发霉了,再备人都要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