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再彤从屋顶踏飞而来,拔剑出鞘,立刻就与黑衣人缠斗起来。
一时间刀剑碰撞声不绝于耳。
叶崇玉一屁股坐在王爷身边,气喘吁吁地说:“主子,方圆十里已经清干净了。”
李冕略微点头,道:“休息吧。今夜无事。”
话音刚落,赵再彤甩了甩剑上的血,皱着眉将刀丢给叶崇玉,朝李冕拱手:“是。”
王爷刚走出几步,竟还有一个黑衣人没死透,拼着最后一口气,拿剑起身,却在下一刻身子一僵,软软倒了下去,声音都没发出就死透了。
赵再彤低头一看,那人眉心正插着一根细长的茶叶梗,王爷的声音遥遥传来,“叫人来打扫干净。”
李冕没有回自己房间,而是先去了顾涟初那边。
他轻轻推开门,让月光进来。
那人睡得正熟,脸冲着床外。
李冕俯下身,想将他两颊的碎发拂开,冷不防看见自己手背不知何时沾上的血,停了手,只确认他安全就退了出去。
次日一大早,他们几人打道回府。李霈一路都闷闷不乐,坐在顾涟初腿上小声抱怨:“早知如此,昨夜我就不睡了,还能多玩一天。”
顾涟初忍俊不禁,捏捏他的小脸,“别伤心嘛,下次哥哥还带你出来玩!我可不止会翻花绳哦。”
李霈更郁闷了,攥着他的肩膀嘀咕:“不能、不能今天就去吗?”
顾涟初还没说话,李冕就先开口了:“霈儿。”
李霈委屈巴巴地收了声。
马车绕路先将张远和顾涟初送了回去,顾涟初请了半天假,想跟家里人商量一下送张远去读书的事。
他和张远回来时,恰好在巷子口碰见苏云书,背着一个小药箱,还是像以前一样,为了掩盖腿疾,慢吞吞地走着。
张远上前把药箱接过来,顾涟初看他脸色不好,搀住他问道:“怎么这么累?今天病人很多?”
苏云书笑了下,摇了摇头,“没事,你吃过了吗?今天中午怎么回来了?”
顾涟初道:“和王爷告了半天假,有事想跟你说。”
苏云书脸色顿时凝重起来,两人并肩走进屋子里。
苏云书先问道:“什么事?”
顾涟初向张远道:“阿远,烧点水去。”
张远是年龄小,但又不笨,知道这是为了支开自己,攥着茶壶的手指紧了紧,在他们两人之间左右看看,这才点点头出去了。
房门掩住后,顾涟初冲苏云书道:“云书……我想送张远去读书。”
顾涟初以为苏云书不说立刻答应,总还得问个理由,谁知道苏云书一下子笑起来,从药箱下面抽出几本开蒙的书递给他,冲他眨眨眼,“心有灵犀。”
“阿远学字很快的,而且有基础,又努力,不非要他考个功名回来,多读点书总多条出路。读书虽费钱,我也不是公子哥了,但是我也去做工的话,咱们两个人总供得起一个读书人吧?”
顾涟初猛地抬头,房门也霍然被推开,两人异口同声地说:“你去做工了?”
苏云书没想到会被张远听到,略有些尴尬,脸红红地说:“嗯……”
张远:“那云书哥你每日背着药箱出门?”
“哎呀,别说了,那不是害怕你发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