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蜷着,像熟了的虾仁。
一种自我保护的姿势。
他把打包回来的餐食放在一边。
没打算吵醒她。
刚放下,床上的人就醒了。
任恔妤睡得很浅。
主要是没事做,又不想应付打了好几通电话来问她到底在哪的于涵,干脆把脑袋直接静音,往被窝里一埋。
程烬爱干净,被子也干净。
透着点清浅的皂香。
他这样的人很适合木质香。
任恔妤懒洋洋打了个哈欠,看到桌上好几个打包盒,精准地闻到香气。
从开机到杀青,她一直在吃健康餐,都快吃吐了。
唯一勾起食欲就是杀青宴,结果菜没吃上几口,还一直被灌酒。
她忽然很想念高中学校附近的那些苍蝇馆子。
从前总是会拉着程烬一块去吃。
“醒了就过来吃饭。”
程烬垂着眼睫,不疾不徐地打开每一个饭盒。
两荤两素。
她从小就不喜欢吃素,但荤菜都是她爱吃的。
这么多年还记得她的喜好,他也没有看起来那么冷淡么。
任恔妤慢吞吞地从床上起来,走过去就用手去拈起一块糖醋排骨,被人无情打掉。
“……”
“洗手。”
男人一本正经地命令她。
任恔妤扁了扁嘴,“你怎么还是跟高中一样。”
但身体很诚实地去了洗手间。
礼服被穿了衣架挂在贴在瓷砖壁上的挂钩上。
左侧下半部分被水渍洇湿,颜色明显深了一大块。
是被洗过的痕迹。
任恔妤愣了下,没遮住眼底的愉悦。
真是个傻子,礼服是不能沾水的。
她走出去坐在桌边,夹了一筷子。
味道还不错。
看程烬走向另一个书桌,打开电脑,她下意识问。
“你不吃吗?”
程烬又恢复了老古板的样子。
不搭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