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街后巷的案子,在三天的连轴转后,终于水落石出。
并非“康佑案”的余孽,而是一起令人唏嘘的独立事件。
那个穿连帽衫的男人是受害人的前男友,沉迷地下赌局,欠下巨额债务,试图通过控制前女友进行非法药物试验来换取赌资。
动机卑劣,手段粗糙,与“康佑案”缜密的犯罪网络截然不同。
收网行动干净利落。证据链闭合,嫌疑人对其罪行供认不讳。
结案报告放在林雨桌上时,她正望着窗外。
城市的天空是一种灰蒙蒙的蓝,像被水洗过却未彻底晴朗。
她拿起报告,目光扫过最终结论,签下名字。
笔尖划过纸面,发出沙沙的轻响,是这间过于安静的办公室里唯一的声音。
案件结了。
按惯例,该有片刻的松弛,或是几句程式化的总结。
但林雨只是将报告合上,放在“已处理”文件堆的最上方。
那堆文件整整齐齐,棱角分明,如同她这些天刻意维持的秩序。
办公室里,众人脸上带着疲惫后的轻松,低声交流着周末的计划。
气氛稍微活络了一些,但目光触及万又水空着的工位时,又会瞬间变得微妙而谨慎。
万又水在案子收尾的关键阶段,再次感到了持续的头晕和恶心。在杜玥近乎强硬的坚持下,她预约了医院的复查。
复查那天清晨,她独自一人去了医院。
挂号、排队、做一系列检查。
过程繁琐而漫长,她拿着病历本,穿梭在弥漫着消毒水气味的走廊里,沉默地接受着各种仪器的扫描和医生的询问。
等待最终结果时,她坐在冰凉的塑料椅上,手指无意识地抠着病历本的边缘。
手机安静地躺在口袋里,没有新的消息,更没有那个特定的名字跳出来。
她知道自己那天做得过分了。
她甚至隐隐期待着,或许林雨会发来一条短信,哪怕只是冷冰冰的一句“复查结果如何?”。
但这沉默,比任何斥责都更让她心慌。
医生看着最新的CT片子,眉头微微蹙起:“额叶这个区域的淤血吸收比预期慢,对语言中枢的压迫还在。最近是不是又过度劳累了?情绪波动比较大?”
万又水抿紧嘴唇,轻轻点头。
“建议住院观察一周。”
医生语气严肃,“进行一个阶段的强化药物治疗和语言康复训练。你需要绝对的静养,不能再给大脑增加负担了。”
住院。
这个词让万又水的心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