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听寒又下了车,安橙以为他要把她的小电驴推上后车厢,于是伸出手。
手指上挂着钥匙串,上面好事橙双的吊坠在风中晃动,叮叮当当。
哗啦,钥匙串掉落在地面。
她的手被包裹在温热的大掌里,整个人连连后退,到了车站广告牌后面,后脑勺被周听寒另一只手托住,吻如大雨倾盆般落下。。。。。。
安橙双手紧紧地抓着周听寒胸前的衣服,隔着薄薄的布料,硬邦邦的触感让她熟悉。
她不停地吞咽,胸腔渐渐缺氧,仿若沉溺在深不可测的潭水里无法自拔,靠着时不时度入她唇齿间灼热而阳刚的气息才堪堪活着。。。。。。
然而回去的路上,两人沉默无比,气氛比之前更尴尬。
他们刚才正吻得难舍难分,二表舅开着三轮车经过,看到他们的车停了下来,吓得安橙一把推开周听寒。
广告牌后面是条水沟,周听寒掉沟里了。
有那么一刻,安橙觉得他们像偷情。
安橙从广告牌后面出来,谎称他们在找电瓶车的钥匙。
周听寒一声不吭地从沟里爬出来,黑色的工装裤两条裤腿在滴水,马丁靴上都是淤泥。
二表舅说钥匙怎么着也掉不到水里去,于是帮着一起找钥匙。
钥匙就在车站的长椅旁躺着,二表舅笑话他们年轻人的眼睛都没他一对老花眼好使。
到了家,周听寒倒车入库后,安橙匆匆下了车,去给他拿凉拖鞋。
出来时,周听寒正光着脚拿着水管冲洗鞋子。
安橙把他的拖鞋放在地面上,又帮他拿水管。
夜风微凉,安橙偷瞧周听寒。
他洗完鞋,在仔仔细细地清洗手腕上的红绳。
周听寒处理干净红绳,安橙关了水龙头,“我去给你拿衣服,等会赶紧洗澡,现在换季,容易着凉。”
“嗯。”周听寒应声。
这时,放在水泥台上的手机在震动,是周听寒的。
安橙转身进了屋。
周听寒拿过手机,瞥了眼手机屏幕,划了接听键。
对方说,“听寒,让你回国休养三年,是不是该回来报到了?”
周听寒皱眉,“李司令,我已满约定的服役期,是退役,不是休假。”
好一阵,双方皆缄默不语。
过了会,对方才叹口气,“我知道你过不去心里那道坎,但那些人不是因你而死,你不是神,我们只能救多数人。”
周听寒没说话。
老人语气肃穆,“听寒,老柳眼睛看不见了,我们缺人。援助路线危机重重,但援助不到,死亡只会越来越多,拜托了。。。。。。”
此时,安橙兴奋地从屋里跑出来。
“周听寒,圆圆下小猫崽了,还有一只白的,你快来看呀。”
周听寒看着女人扶在门框上。
屋里灯光柔和,她对着他笑,弯了眉眼。